章朗与黄盈盈相约在南城门口相聚,一直等到傍晚,才迎接上了许久未见的黄师父和崔师母。
崔师母见章朗安然处之的站立于眼前,自然热泪盈眶,眼泪汪汪的一手拉着章朗的手,一手在章朗脸上摩挲,看着少年眉目间不由自主深锁的模样,定然没少吃苦,却只能问出,“你这一个多月来,过的可好!”
章朗少年心气,哪见得贯这哭哭啼啼之态,看向旁边被自己父母冷落的盈盈姐姐,苦笑一番,忙拿出中午得来的地契和钥匙给两位长辈看,豪迈地道:“男子汉大丈夫,哪有不经历风雨的,两位放心跟我走,安心在此居住,不用再忍受他人白眼。”
意气风发中,对自身经历不愿多提半句。
两位长辈自然反复确认地契真假,多处章印都无误,不由那一副忧虑目光打量章朗,才来嘉庆府多久,就能买下两人劳苦了半辈子也不敢奢求的住所,崔师母忙出言告诫:“小朗,一些作奸犯科之事可做不得,有些钱来的容易,但担的风险太大,永无宁日。人还是活得踏实,日子才能长久。”
章朗还没出口解释,一旁的黄盈盈已经对母亲的唠叨翻起白眼,语带酸楚的暗讽道:“娘,这您就看走眼了,他本事大着呢!现在就能酿二阶灵酒了,而且还在清漪茶舍做事,混的风声水起,比起我这个只会花你们钱的女儿强多了。”
崔师母却并不安抚酸楚的女儿,而是更为亲昵的拉着章朗的双手道:“那当然,我们至小贯着你长大,你这小姐脾气哪能受注气,小朗小时候受过的苦,你更是半点未尝过,当然能比你更快容入这人吃人的残酷环境。”
“哼,您太偏心了!我才是您女儿,尽向着别人说话。”黄盈盈躲着脚,嗔怒道。
黄韶成这时才开口道:“好了,盈盈,你们的路本就不同,你还没到发力的时候,乱比什么,蟑螂傻人有傻福,别在大街上让人看笑话了,先去蟑螂准备的地方看看,大晚上去惹人嫌,我可不乐意。”
一行人伴着稀薄的月色来到了正觉寺旁的一进庭院,其他三人都看出了黄盈盈脸上的疑惑之色,但以为她是因为嫉妒还未完全放下心结,才会闷闷不乐。
等到章朗真用钥匙打开了庭院的大门时,黄盈盈才满是诧异的开口道:“小朗,你怎么会有表哥院子的钥匙。”
章朗一时楞于当场,不知如何开口。
崔师母和黄师父也互望一眼,满脸诧异。
崔师母向女儿问道:“盈盈,这是怎么回事,这院子是颖睿的。”
黄盈盈笃定的回道:“是的,这院子是舅母为了表哥能方便找普惠大师学艺特意买的,我以前来过几次,表哥昨天刚刚筑基成功,很快就要前往琅琊山,所以这个院子才空闲下来。”目光又望向惊魂未定的章朗,似乎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对章朗质问道:“好你个小朗,你是不是从一些坏人口中得知这处院中空着,故意换了锁,炮制了地契,想要哄骗父母住在这里,也让我留下一起住!”
章朗只能再次拿出地契挣扎的解释道:“这是我刚托人买下的院子,为此用光了新酿的夕阳红,也是第一次来此院子,这地契可不是假的,会不会崔颖睿要去琅琊山了,觉得这处院子无用,才会出手,这不就到我手里了。”
“不可能,你以为正觉寺旁的院子随便就能买到,多的是达官贵人的家眷想来着佛门清净地修心,舅母当处买下可是花了双倍的原价,怎么轻易就被你买到了。”说着已经将地契夺了过去,之前几人重点关注的是地契上的官印、地址等真假凭证处,并未留意左下角原主人名字的小楷,此番黄盈盈打开后,果然在左下角发现了崔颖睿的名字,而且字迹是表哥的无疑。
一系列画面在脑中快速闪过,黄盈盈马上反应过来了些什么,当面质问道:“你是不是和表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结?”
章朗当时选择庭院时,绝对未想到此节,其他两个选择绝对不会有如此大的疏漏,让黄盈盈联想到两人有勾结,可却百口难辨,两人确实利用了黄盈盈,还不便明说。
两位长辈也是一脸疑惑的互望一眼后,又看向章朗,眼神中讨厌说法。
章朗只能无奈的回道:“果然有些事情还是糊涂些才好!”
黄盈盈顿时不满的怒道:“哼,什么糊涂才好!怕不是你在茶舍说的话全是假话,我真没看出来,你是一个虚情假意的大骗子。”
说着黄盈盈已经拿出了那枚发簪子,粗暴的扔向章朗,毫不顾忌尖端扎伤了章朗,气鼓鼓的转身就欲走。
才刚迈步,手腕却被黄韶成粗糙的大手握住了,还对女儿和颜悦色的笑道:“蟑螂这话说的不错,人活着糊涂点挺好。”
黄韶成拉着女儿的手不放,并不管女儿满脸怨气的神色,而是对着章朗道:“有什么话,心平气和的说开,解释清楚,好聚也要好散,蟑螂,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要是真做了什么为非作歹的事,老实交待,愧对我们也无妨,我就当没教过你这个徒弟,受点你的报答还担得起。”
说着拉着黄盈盈已经先进了庭院,大方的张望一番,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中般,开始分配房间,而且四人还未吃晚饭,又吩咐崔师母赶快去厨房生火,乾坤袋中还有两人来到的腊肉和省下来的灵谷,纷纷拿出来,扬言道:“今日定要饱餐一顿后,好好洗洗身上的晦气。”
崔师母捡起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