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再次来到清漪茶舍,章朗明显没睡好,两天一夜未睡的眼睛肿起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熊猫眼,加上伤势未痊愈,精神状态极差。
黄盈盈再次陪崔颖睿来到茶舍时,看到如此憔悴的章朗,也生出了一丝担忧,在饭桌上询问了情况,章朗自然称自己没事,也借机让她帮忙查查有关嗜酒蚁的资料。
章朗靠着夕阳红强提精神,撑过了酒馆的繁忙时刻。
当月上眉梢,崔颖睿再次满面春光的下楼请盈盈姐姐吃面时,章朗已经意识模糊,昏昏欲睡。看着崔颖睿又叫自己过去,双脚机械的迈了过去,章朗此时并不是处于似醉非醉的状态,而是一种类似的似睡非睡的浑噩状态,实在是困得不行。
崔颖睿见章朗状态如此的差,也出言关心的几句,甚至上前伸手查看了一番,但并没再点酒,说了几句关怀之语,吃完面主动去找陈掌柜结账后走了。
章朗靠在门框居然迷迷糊糊睡到天明,陈掌柜居然一直没叫醒自己,恭身表示感谢后,却得来莫名的一阵笑意,连陈竖和白宇也毫不掩饰的一阵嘲笑。
再次跟着许友回去,许友也是一脸的难色,昨日他在鬼市挂牌守了一夜,一直未见人给出有效的解决之策,都是些妄图骗人的宵小之徒。
唯一的好消息是,昨夜在睡梦之中,章朗的《青莲酒歌决》自行运转,不仅伤势痊愈,而且灵力增长了约十日之功,昨天定然站着睡着,也是鼾声连天,怪不得早晨受到嘲笑,定然是耻笑自己,站着也能睡的如此香甜。
要是把自己弄的疲惫不堪有助于功法的修行,章朗此后反而不能闲着了。
许友回来后异常疲惫的去休息了,而章朗在茶舍睡了一觉,此时并无睡意,酿酒的事又搁浅了。留在院中,一时无事可做,只能拿起白蜡木棍,舞起了猿猴棍法,驱逐烦闷。一个翻腾间,突然一个纸包从腰间滚出。
章朗弯腰捡起,拆开,上写着四字“午时元天”。
章朗出门一番打听,才知道元天为何,元天客栈是在城北嘉庆学宫旁最富盛名的客栈,不是因其豪华程度能接待学宫中达官贵人的家眷而成名,而是因为其内房间的布置极具情调,而且隔音效果极佳,乃是学宫中情侣幽会的不二之选。
章朗一路穿街过巷,打听而至,刚好时间也吻合,恰逢午时来到天元客栈。虽有妄想但却知道此纸条不是盈盈姐姐想幽会自己,明显是一男子的笔迹。
而在章朗的映像中,昨日与自己有过接触过之人,还与嘉庆学宫有联系,只剩下一人,崔颖睿。这位天子骄子,主动找自己这个无名小辈,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但章朗也无任何不赴约的理由,反正糟心事一大堆,抱着反正自己不会少块肉的心态,来到了天元客栈外。
章朗被门童拦住了去路,询问着,“客官,可有事先预约。”
章朗仓促间报了崔颖睿的名字,也担心是自己孟浪误会。
没想到门童很快又问道:“客官可是姓章,不知名何?”
章朗报了本名“章朗”后,被门童领进了客栈内,七拐八弯,带着章朗来到一件挂着“寅虎东”房牌的门口,恭身离去了。
章朗敲了敲门,里面并无回应,几次三番后还是没有回声,章朗试了试轻轻一推,门居然开了。
一张画着猛虎下山的屏风立于身前,透过屏风,依稀间章朗看见房间的正中央,一位身着宽袖白衫的青年在独自下棋。
熟悉爽朗的声音传来,“把门带上。”
章朗听令关上了门,走过屏风来到崔颖睿身前,虽心有疑虑,却老神在在的在于一旁,并不开口,等着崔颖睿先发问。
崔颖睿盯着棋牌研究了许久,才抬起头,没了在清漪茶舍相见的亲切,却给人一股城府极深的上流名士感受,嘴角含笑的问道:“你和我表妹是旧识?”
“同乡。”章朗口中不卑不亢蹦出两字,心中已然生出警觉。
“嗯。”崔颖睿的目光又看回了棋盘,还在棋盘上又分别下了黑白双子,才慢悠悠道:“表妹对我素有情愫,前几日我已表明心意,对男女之事只有玩乐之心,不愿受其束缚,只愿醉心于修道,寄情于我只会换来痛苦,本来还担心表妹一时想不开,需要多番开解,但观表妹似乎一夜间成熟了不少,可是你的功劳。”
章朗面无表情,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目不斜视地看着对方,不愿与外人谈论任何自己与盈盈姐姐之间的事情。
见章朗不做回答,崔颖睿眉头微皱地又问道:“你可是最近才进清漪茶舍做事。”
章朗还是不做回答,不明白崔颖睿到底要干嘛,也不急于表面自己的态度。
章朗戒备心理如此重,崔颖睿隐隐有些着急,又很快被收敛住,将手中的棋子仍回了棋罐中,似有表扬的又道:“你很谨慎,也有些头脑,这也是我看中你的原因。”语气一转,又相当严肃的道:“我之前说那么多只是想告诉你,我在决定单独见你之前,做了诸多准备,今日我们所谈之事,你答应做也好,心有不甘也好,勉为其难也罢,都要帮我做好,不然我让你永远见不到黄盈盈。”
“你敢。”章朗在反斥过程中,已经双jiǎo_jiāo错,成弓步,随时可暴起发难,养气圆满的修士他不是没有杀过,虽然知道事后,肯定异常麻烦,可能要远走天涯,但也不愿被人所制。
“嗯,有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