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丰以御灵境使出白龙爪,虽是初窥白龙意象,却是极为难得,柳丰并不明白乌老对他天赋的看重心情,只道:“多谢乌老赞言,这头肥猫到底何方神物?怎的如此厉害?”他虽见识了黑猫真身,仍旧不敢相信眼前之物体内藏着的竟是一头凶猛巨虎。
黑猫似也极为不满柳丰称呼,张嘴露出森森獠牙,吼声如雷,乌老皱了皱眉,道:“老黑别胡闹。”
黑猫翻了个白眼,再不理他,转头打起盹来,只剩乌老尴尬笑道:“这家伙可是个异种,虽为猫身,但出身时却继承了天渊虎血脉,嘿嘿,老黑很久没玩伴了,之前那位叫王力的实力平平,早就失了兴趣,如今好不容易换了个人,终于能让它斗得兴起,以后的日子我这个老家伙可就清闲了。”
柳丰愣在当场,终于明白王力起初让他迅速离开此地的真意,搞了半天他是被当作皮球一般玩耍,想起以后日子,不禁打了个冷颤,心想过此之后少来此地为妙,不料乌老又道:“以后你每三日来此一趟,至于你剩下的两次机会也再没什么意义,后面的日子就当陪陪我这个老头子。”
“这......”柳丰一时无语,心里盘算不定,乌老似知其心思,笑道:“你放心,不会亏待你的。”乌老双目精光一闪而过,似有心事,柳丰不忍拒绝乌老,只好暂时答应下来。
离开九幽境,回到木屋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因为疲累,柳丰一觉睡至傍晚,斜阳倾洒,晚风吹拂,溪水潺潺,野草悠悠摆动,他一个人独自散步,颇觉闲适,忽听一阵骚乱,七八个人面上或有急色,纷纷朝北面赶去。
正自纳闷,身后苏玉的急切声传来:“丰哥哥,快些,听说齐翰同南陌回来了。”
柳丰“哦”了声,突觉有些不安,同苏玉跟了过去,途中所遇熟人不少,夏彤见了柳丰也都跟在身边,引得旁人妒嫉侧目,苏玉则不喜众人目光,低声道:“丰哥哥,我们快些吧。”苏玉青涩怕羞,柳丰自也知道,当下加快脚步,反观夏彤,对众人投来的仰慕目光则洒脱许多,见林苏二人快步离去,只好无所谓一笑,跟了上去。
临近傍晚,悠风阁人头攒动,如蝇般聚集在阁外广场,虽有几位师兄维持秩序,仍免不了吵闹喧哗,只听一人道:“南陌这人平时嚣张得很,全不将我等放在眼里,嘿嘿,却没想到他胆子竟大到连张开师兄也敢杀,哼,瞧他这次还如何张狂。”此人身材瘦弱,又是气愤又是不屑,似乎肯定南陌是凶手了。
另一人接口道:“可不是,齐翰同他平时走得近,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鼠目寸光。”人群里传来颇不协调之音,二人颇为恼怒,扭头怒目相向,乍一看,语出不敬之人九尺长身,臂膀结实有力,右臂处青衫有损,隐隐露出一道可怖刀痕,此人面容粗犷,长得颇有阳刚正气,竟是他们这一届新弟子之中颇具声名的‘孤山’武渊,与齐翰、南陌并称为‘幽冥三少’,那瘦弱者面色立变,同另外一人皆是胆寒,不敢招惹,悻悻然走开了。
柳丰走近问道:“武师兄可知道些内情?”
武渊正色道:“这些鼠辈只知道背后闲话不停,半点本事也无,哼,看了也心烦。”顿了顿,细瞧了眼柳丰同身边苏玉、夏彤二人,冷言道:“我记得你,我们这一届最多事之人,南陌、齐翰好端端的被你几句所谓的证据惹上一身麻烦,哼,信口雌黄之人竟也敢拈花惹草,就不怕遭到报应?”
柳丰一怔,面色颇为尴尬,武渊之言颇有几分道理,南陌、齐翰二人拥有噬血白蚁是事实,但宋涛、张开二位师兄之死是否与他二人有关也无半分明确证据,其间种种不过只是猜测。一年前他尚是首次独自在人族生活,并不如何明白人心的诸般揣测,一年后的他或许已经明白,他那份并无私心的道出实情之举或许早已被有心之士进行利用。
武渊见他理亏,哼了声,一旁夏彤却有不服,上前反讥道:“好一句信口雌黄,你告诉我什么叫拈花惹草了?”
武渊面色不改,冷声道:“二女相迎,出了问题还要女子出面,懦弱男子莫不如是!”
夏彤气急,娇哼道:“好啊,你不回答本小姐问题,反倒指桑骂槐,说三道四,照我看,你也不过是个小人。”
武渊面色微变,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夏彤哪里怕了他,双手叉腰道:“本小姐说一是一,说三绝不会道四,怎么,你难道不服?”众人顾及武渊,忍住没敢笑出声来,武渊一再被挑衅,怒极之下向前踏上一步,夏彤突然面色一滞,只觉山岳之力压迫而来,有些喘不过气,娇哼一声,不自觉退了一步。
正想反击,忽觉身前寒风凌厉,如临绝壁之颠,心中一凛,侧目望去,但见柳丰已踏上一步,双目精光迸发,自其周身阴风不停,寒意不断将那山岳浑厚之力侵蚀,她这才明白柳丰修为大进,已然摸得自身修行属性,当下拉着苏玉示意退开。
寒风如涓涓细流,徐徐而进,山岳气势难挡,倏的一滞,隐有萎靡,武渊眼中爆出惊讶之色,忽然低喝一声,顿时群山压境,直往柳丰逼去。
柳丰咬牙坚持,心潮翻涌,极是激动,广场中寒风徐徐,突转激烈,飞沙满眼,逼得周遭弟子只得退开。
“好家伙!”武渊平时孤僻,极少搭理旁人,一众师兄弟虽对其了解不深,却都明白他极为好战,武渊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