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惨烈的战役结束,突利部三千士兵阵亡一千七百人,没有受伤的士兵不到五百人,在哈利湖畔的突厥营地里,突利可汗正在给阵亡的士兵举行祭奠,死者集尸于帐内和突厥贵族们杀羊马祭奠,并走马绕帐七周,其中一人至帐门前用刀割破自己的脸,血泪交流,战士们的尸体将运回本部,交给他们的亲属进行火葬。
在森林边,阵亡的天武军将士也同样在举行最后的葬礼,三百战士阵亡八十人,伤一百二十人,包括主将杨元霸也受了轻伤,生还的士兵扶持着受伤的士兵,在给阵亡的八十名弟兄默哀。
长孙晟在给阵亡的士兵们念着悼词,“你们的威名将永留草原,你们的勇敢阻挡了西突厥人的野心,你们保住天武王朝的安宁,你们是天武王朝的英雄,愿你们在天之灵安息.......”
葛萨酋长菩罗带着数千族人们跪下,向保卫他们家园而阵亡的天武军士兵致予最真诚的感谢,五百葛萨勇士阵亡了一百八十人,他们在草草祭奠完自己子弟后,便赶来为阵亡天武军将士送行。
这时,突利带着数十名部落酋长骑马而来,他们翻身下马,在阵亡的天武军士兵们面前跪下,默默地为他们向上天祈祷。
突利走到长孙晟面前双膝跪下,沉声道:“突利误入歧途,是您的到来使我幡然醒悟,迷途知返,请长孙将军转告圣天子陛下,突利之命是天武王朝所给,我突利向腾格里发誓,终我此生,突厥军队不会踏进天武王朝一步。”
长孙晟连忙扶起他,安抚他道:“这也是圣天子的希望,希望天武和突厥永为兄弟,永不侵犯。”
突利又走到杨元霸面前,向他深深行一礼,“杨将军的恩德,我突利铭记于心,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杨将军踏入草原,就是我突厥最尊贵的客人,这是我突利的承诺,也包括我的子孙,他们都将牢记这个承诺。”
逝者已去,生者将享受胜利的荣耀.欢笑取代了悲伤,庆祝取代了祭祀,属于胜利者的夜晚来临了。
少女的歌声在哈利河畔回荡,篝火点亮了人们眼中的喜悦,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肉香,在一堆堆篝火前,天武军将士被热情的葛萨民众拉到自己的篝火前坐下,他们是葛萨人心中的英雄,葛萨主妇拿出了最好的吗奶酒,众人篝火旁大碗喝着马奶酒,大口吃着烤羊肉,欢声笑语,享受着葛萨少女们崇拜的目光。
杨元庆和突厥贵族们坐在最大一堆篝火前,火光映红了他的脸,在火光中,一队突厥少女正翩翩起舞,阿思朵也在少女之中,她的眼睛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宝石般的光泽,她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恋和热情,就仿佛她在给杨元霸一个人跳舞,在她眼中,杨元霸就天地间唯一的英雄!
尉迟绾快步走过一堆堆篝火,在一堆篝火前找到了胖鱼。
“胖鱼,你过来,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啊!”胖鱼正和两名突厥女子相谈正欢,有些不耐烦。
尉迟绾紧咬嘴唇,横刀拔出,指着两个女人,“你们滚!”
两个女人被吓坏了,跌跌撞撞而逃,胖鱼大怒,腾地站起身斥道:“尉迟,你要做什么?”
“你这个蠢货,将军要铸下大错了,你还有心思找女人?”
胖鱼愣住了,他挠挠后脑勺,“你在说什么?”
“笨蛋,你还没看出来吗?突厥公主喜欢上将军了,今晚将军要铸下大错。”
胖鱼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以为什么事,不就是个女人吗?这有什么?”
尉迟绾恨得直咬牙,“你还不了解将军吗?他会动真情的,万一他对这个突厥公主动了真情怎么办?”
“那就娶她呗!有什么怎么办?”胖鱼还是不明白。
“你这头胖猪娶一百个突厥女人都没问题,没人会在意你,但将军不一样。”
尉迟绾只得把话挑开了,“将军是汉族世家大族,是杨太仆之孙,你还记得吗?四年前杨太仆说过,将军是他的继承人,你说杨太仆的继承人娶一个突厥妻子,如果他的长子是一半突厥血统,杨太仆能接受吗?他的家族能接受吗?将军就完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还不明白吗?”
尉迟绾毕竟是女人,她的心思比男人要细腻得多,尽管她是鲜卑血统,但她更懂家族血缘的重要,杨元霸是她的兄弟,也是她的亲人,她无论如果不能让杨元霸走错这一步。
胖鱼这才有点明白过来,好像是这么回事,他眉头一皱,“那我们怎么办?”
“你去劝他,让他明白。”
“我估计劝不了他,将军想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如果我劝不了他,那该怎么办?”
“你这条笨鱼,你不会想想办法吗?”尉迟绾咬牙切齿道。
“那你怎么不去?”
尉迟绾脸一红,又恨恨道:“我说话将军什么时候听过?”
胖鱼一咧嘴,苦笑道:“可是我说话,他更不会听。”
“你胆大心细,你先去劝劝他,他若不听,你就一把火把突厥公主的营帐烧了,让他们没地方可去。”
.........
主篝火前火光熊熊,火光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葛萨酋长菩罗坐在杨元霸身旁,他见阿思朵不停在杨元霸面前跳舞,眼光热情奔放,他便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看来,我要换个位子了。”
杨元霸也感觉到了阿思朵的热情,他脸有些发热,草原女儿的敢爱敢恨,大胆直率让他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