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判?”
“刺史刘虔竟然让自己第一个评判?”
“自己该怎么办?”
赵苞是段熲一手提拔起来的,他的太守之位,也是段熲保举的。
可以说,段熲对他恩重如山。
现在段尚在钦差段珪和刺史刘虔面前犯下了如此大罪,让自己怎么办?
当众指出段尚的罪行吗?
赵苞做不出如此忘恩负义之事。
可是,如此严重的事情,赵苞也不敢当众否定。
怎么办?
到底要怎么办啊?
大厅里有一半官员,全部都看出了段尚策论里的问题。
另外一半是允吾城的世家贵族,只有一小部分看出了策论里的问题。
毕竟,在这个时代,纸张还没有普及,圣旨的内容,只向各个郡县官衙转发。
段顺父子和世家贵族不了解圣旨内容,也是有情可原的事情。
“两位大人,在下认为,段尚和董睿两人都太过年轻,没有实践经验,对时局也不了解。两人写的策论,只能用异想天开,纸上谈兵形容。”
赵苞艰难的开口了,他只能完全否定段尚和董睿的策论内容,才能让段尚以“不知者无罪”的说辞,推脱掉罪责。
段尚一听就火了,赵苞算什么东西,不就是段家养的一条狗吗?
只要爷爷一句话,就能让赵苞当不成太守!
“赵苞,你怎么说话呢?本公子怎样异想天开了?怎样纸上谈兵了?”
段尚暴怒而起,指着赵苞的鼻子骂道。
大厅里立即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静当中。
赵苞虽是段熲的属下,也是由段熲推荐担任了武威郡太守。
但是,赵苞战功赫赫,完全有资格担任武威郡太守。
而且,赵苞与段尚父亲的年纪相仿,无论如何,段尚也不能当众指责赵苞。
段尚把赵苞当做什么了?段家的奴仆吗?
段顺虽然对赵苞的评判非常不满,却也没有想到段尚会当着钦差和刺史的面,指责赵苞。
“段尚,你给我闭嘴!”段顺对着段尚呵斥。
段尚被父亲的呵声惊醒,又看到了众人厌恶和不屑的神色,也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
段珪暗自冷笑,既然段尚如此胆大包天,就拿他开刀吧。
刘虔暗叹一声,看向赵苞的神情都有些同情了。
“赵太守,请继续。”
赵苞感觉到了一股寒意涌遍了全身,屈辱、委屈、怨恨,各种情绪都涌了上来。
赵苞已经做出了决定,文比结束后,就向刘虔递交辞呈,然后回到家乡去。
不过,在文比中,赵苞还要最后帮助段家一次,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在下认为,现在举行的是文比,要以文学造诣的标准进行评判。
在下认为,这场比试中,段尚赢得了比试!”
段尚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看来自己对赵苞的指责起到了作用啊!
段顺对赵苞如此简单的评判,非常不满,紧接着站了起来。
“我儿段尚的这篇策论,立意新颖,结构严谨,有理有据,符合凉州的实情,再加上一幅武威郡的布防图,堪称完美。”
段顺吹捧完后,不满的看了赵苞一眼,继续说道。
“从文学造诣上说,我儿写的策论,格式正确,字迹威武工整,有着极深的书法功底。
再看看董睿写的,没有标题、没有署名,字又写的稀奇古怪,简直一无是处。
就算是傻子,也都能看出,我儿完胜了董睿。”
刘虔的目光中闪过了一抹寒芒,他原本还对段家有些同情。
见到段尚愚蠢又嚣张霸道的表现后,同情之意就降低了很多。
现在又看到段顺也是同样的愚蠢之后,对段家的同情顿时荡然无存了。
段珪都要忍不住笑出声了,拿段尚开刀,确实有些牵强。
既然段家家主段顺都公开支持段尚的策论了,那就拿段顺开刀吧!
“殷太守,由你接着评判吧。”刘虔说道。
殷华原本不想与段家撕破脸,看到段家父子如此作死,他不可能再有任何犹豫了。
“段尚写的这篇剿匪策论,严重不符合凉州的具体情况,只是异想天开之作。董睿写的十六个字,虽然简单,却符合凉州的现状,我们金城郡可以采纳。”
“从文学造诣上看,董睿写的字体,本官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完全是一种全新的字体。从这一点上评判,董睿也完胜了段尚。”
殷华没有说出段尚的策论,违反了天子的凉州剿匪策略,算是给了段家一点面子。
段尚恶狠狠的盯着殷华,暗骂到:“老不死的东西,竟然敢评判本公子的策论不如董睿,等到本公子娶了你的两个女儿之后,立即找人搞死你!”
段顺满脸的阴霾,想不明白,殷华为什么不愿与段家联姻。父亲段熲可是当朝太尉啊!而董卓算什么东西,不就是河东郡太守吗?
“嘭!”
董卓一巴掌拍在了案几上,大喝道。
“段尚,你可知罪?”
段尚被董卓的喝声震慑,心头不由一颤,转瞬怒火就涌了上来。
“董卓,本公子有什么罪?你胡说八道什么?”
“段尚,你写的策论,完全否定了天子的凉州剿匪策略,还犯了朝廷的大忌。是你爷爷段熲让你这样写的吗?”
董卓根本不愿意与段尚这样的蝼蚁计较,直接把矛头指向了段熲。
“董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本公子写的策论与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