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豆蔻带着铁牛到时,他们的孩子,黄夏也正好放学回来。
这孩子已经有了12岁,再过几年就要去武陵大学就读了。
看到豆蔻带这样一位形容邋遢的人回来,他眉头一皱,不过并未多言,而是直接向其母亲行礼招呼道:“母亲安好,我回来了。”
豆蔻介绍道:“这是你龙师叔,快快见过。”
听闻是师叔,他吃了一惊,这可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名号,要么是自己父亲以前的师傅孙药师的徒弟,要么就是辰漏观那边师祖的弟子。
无论如何,都是贵客了,因此,虽然对这位衣衫褴褛的青年不感冒,甚至有点轻视,但还是老老实实施了一礼,口称师叔。
豆蔻也未仔细辨别他的神色,自从入主武陵府后,两夫妻都非常忙,平时对孩子的关爱也少了许多,只知道他修行还算顺利,功课也还可以。
却不知道,这孩子处于武陵府一大堆修士的孩子中间,因为父亲身份的关系,受到一致的追捧,养成了有点娇纵之意,分别之心,对父母流民的出身颇为介意。
却说铁牛,被豆蔻叫上婆子带去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又在家里饱饱的吃了一顿饭,这一顿,吃了黄家三人半个月的量,也亏得黄芪身份特殊,家里储备了这么多的吃食。
这吃得豆蔻眼皮直跳,黄夏却不以为然,在一边还嘀咕道:“饭桶。”
这话让豆蔻勃然大怒,让他站在院子里反省,然后安排铁牛去睡了,铁牛这家伙只顾着吃饭,哪注意到这些。
直到黄芪半夜回来,看到站在中庭院子中的黄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被你妈罚站了?来,跟我说说。”
黄夏还不敢骗他爸,一五一十地说了,黄芪正色道:“怎么?你以为自己是武陵府主的儿子就瞧不起人了,那你最应该瞧不起的就是你爸妈啊,我们当时,可真就是走投无路的流民,如果不是陈天真君搭救,不是当时就身死,就是当了奴隶,你觉得在你的观念里我们不是更低贱吗?”
“你跟妈妈不一样,你们,你们……”
“我们怎么了?我们不是跟那千千万万的流民一样吗?怎么,你还当我们是天选贵胄?天命所钟?”
“儒家有一句话说得好,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天命不过人为,你看那宋帝,号称天命,可是呢?那江山还能坐几年?”
“那草原所谓的天命真人,铁木真,父亲不过一部族首领,自己都曾经沦为奴隶,如果不是他南征北战,能有如今强盛的草原帝国?”
“可是即使是号称天命真人,被你师祖算计,一朝惨死,灰飞烟灭,天命在哪呢?儿子,气运或许有之,但是气运也不过一种状态,一种趋势,而不是那些腐儒宣称的天命所钟,天定如此,什么天命注定,不过是愚民的手段。”
“呵,当一个朝廷,到了大肆宣扬这些的时候,也就到了他们没落的时候了,所谓天命,皆是人为,这也是修道者所以修炼的原因,否则,天地间最根本的法则之一就是生死,哪还有长生的可能呢?”
“再说,你以为他吃得多就是饭桶了?修士之中有一类特殊的,就是体修,单论战斗力,他们仅仅落后于剑修,但是生存能力,比剑修强多了。”
“那位龙铁牛虽然不是你师祖亲传弟子,可却是你师祖为你师叔选取的护道之人,所有本事都是由你师祖亲传,别说你接触的那些筑基期修士,就是把武陵大学所有的筑基修士拉出来,也不会有人在战斗之能上胜过他的。”
“他这次来,也是奉你师祖之命取一件东西,连我都要称一声师弟,你有什么资格轻视人家?我看你也是最近在学校学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要让你去体会下寻常人的生活了。”
“这样,你这次就与你龙师叔一起回去,在你苏师叔那住两年,让他教育教育你。”
“父亲,我,我不要去,我舍不得你和母亲。”
“不去也得去,我和你妈身体还好得很,有什么舍不得的,你随时可以回来看我们,你老子又不是到了七老八十的年纪了,不用你随时挂念,你不给我惹祸就行了。”
“是,父亲。”黄夏终不敢对抗父亲,只得低头应是。
回房间,豆蔻明显也听到了黄芪的话,担忧的道:“夏儿还小,就去苏师弟那会不会不太好。”
“送走好,不然迟早教出一个纨绔来,再说,苏师弟那距离这边也不远,还能时刻聆听师傅教导,比我们在这要教歪了强多了。”
“再说,苏师弟正处于修行的初步阶段,正好有许多东西可以和夏儿交流,到了师傅那个层次,夏儿这种资质一般的,看都不稀的看了。”
“正好也让夏儿与苏师弟打好关系,否则,真等苏师弟执掌辰漏观后与我们越来越远?我们无论如何,还是需要辰漏观的支持的,否则就会如现在的宋廷一样,那位真君几乎一言而决。”
“希望你是对的,不过,你准备让夏儿学习哪种功法?他也大概到了要选修行路线的机会了。”
“让他自己选吧,反正那几卷功法都是世间绝顶,选什么都可以,不过,我只期望他接手武陵府前能进阶金丹,让我们的事业更顺利一点。”
两夫妻又说了一会话,就歇息了。
他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