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孙旺家的在角门上求见。”邓嬷嬷来到陈老夫人身边低低说了起来。
陈老夫人心里一惊,低声问道:“谁叫她直接到府里来的,可问清她想做什么?”
邓嬷嬷忙道:“孙旺一家还有张才家周兴家都被撵出王府了,孙旺家的来求老夫人收留。”
“什么,她们被撵出王府?这怎么可能,她们怎么会被发现是老身的人?”陈老夫人脸色一沉,冷冷的问了起来。自从吴道婆那日不辞而别之后,陈老夫人心里便一直不踏实,她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就连季重慎告诉她无忌病愈的消息,陈老夫人都因为心里的鬼而没敢再登郡王府的门。她以为远远躲着就没事儿,却不想她先存了恶意,无忧姐弟岂能不反击回来。
“你去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们如何会被赶出来,去叫翡翠拿六十两银子给你,问完了话每家给二十两银子打发了,不许让她们进门。”陈老夫人略想了想便有了决定,她是决计不能见孙旺家的,免得落下什么话柄。
邓嬷嬷去翡翠那里支了六十两银子,出了慈萱堂便拐去西角门,悄悄回家放下三十两银子,然后带着剩下的三十两去见孙旺家的。
“邓姐姐,老夫人肯见我么?”孙旺家的一见邓嬷嬷便急切的叫了起来。
邓嬷嬷皱眉推开拉扯自己的孙旺家的,不耐烦的说道:“说话就说话,拉扯什么。”
孙旺家的忙缩回手,陪着小心笑着问道:“邓姐姐,老夫人……”
“老夫人正在礼佛,这会子且没得工夫见你。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都被赶了出来。”邓嬷嬷一边将孙旺家的领到门房里,一边向几个门子使了眼色,那几个门子都飞快的退出门房,好让邓嬷嬷问话。
“我们都是受了许狗儿一家的牵连,小王爷原本的奶嬷嬷买通许狗儿的闺女金铃,偷偷进了小王爷的屋子,在小王爷枕头里放了脏东西,害的小王爷见喜,郡主一查就查了出来,因许狗儿一家是从国公府跟过去的,郡主便命人彻查了所有从国公府跟到王府的下人,结果就把我们查了出来。因我们还未做下对王府不利之事,只是受了老夫人的好处,郡主便把我们赶出来自谋生路。那许狗儿一家和刘嬷嬷都已经被绑起来送到刑部去了。”孙旺家的不敢有所隐瞒,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了邓嬷嬷。
邓嬷嬷大吃一惊,瞪圆眼睛问道:“是刘嬷嬷做的手脚?她怎么会?”
孙旺家的撇撇嘴道:“有什么不会的,刘嬷嬷奶了小王爷三年,郡主和小王爷说不要就不要她了,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憋了三年才动手,她已经算是有耐心的了。”
邓嬷嬷瞪了孙旺家的一眼,沉声喝斥道:“胡说什么!”
孙旺家的忙住了口,陪笑说道:“这不是我心里恼的慌么,郡主也太无情了,全不念我们素日的好处,说撵人就撵人,连一点情面都不留。”
邓嬷嬷心中暗暗冷笑,别人不知道这几家人是什么德行,她岂能不清楚,最是贪心有满头小辫子可捉的人家。若非如此,陈老夫人又岂会让她们跟着去了郡王府,打的就是捏着她们的短处要她们做内奸的主意。这两年只是给了她们些许银子将她们都收买了过来。只不过她们这几家人家都没能混到什么要紧的位置,所以并没有派过什么用场。真亏孙旺家的有脸再到国公府来。
“你得罪了郡主,就等于得罪了老夫人,难道还想让老夫人收留你们么,倘若老夫人知道了,必得将你们绑起来发卖,依我说,你们还是远远的离了京城自寻生计去吧。”邓嬷嬷说起假话来脸不红心不跳,让不知内情的人听来,还不得以为靖国公府同忠勇郡王府有多么的亲密。
孙旺家的立时急了,忙叫道:“邓姐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初不是你……”
孙旺家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邓嬷嬷堵了嘴,她拿出三十两银子在孙旺家的眼前晃了一晃,缓声道:“孙家妹妹,老夫人必是不会见你了,就算是见了你,你也得不到好处,好歹从前我们一府当差,多少有点子香火情,我这里虽然不宽裕,几两银子还是拿的出来的,你拿着这三十两银子,回去和他们两家一家分十两,离开京城,再不要回京城了。”
孙旺家的眼睛一亮,三十两银子对她来说不是笔小数目,倘若独吞了这三十两银子,远远离开京城去乡下买几亩地,盖三间房子,不比什么都强。
孙旺家的立刻伸出双手几乎是抢过那三十两银子,谄媚的笑道:“多谢邓姐姐,我一定不会忘记邓姐姐的大恩大德。”
邓嬷嬷挥挥手道:“快些走吧,若是让老夫人知道我私下给你银子,我必得吃瓜落儿。”
孙旺家的先将三只银锭子塞到腰带里藏好,然后才点头哈腰的出了角门。
邓嬷嬷看她走了,不禁得意的一笑,只这一转手她便落下三十两银子,她还真希望这种事情多发生几次呢。什么都是虚的,唯有真金白银才最实在。手里有银钱,她在靖国公府的地位才稳。
就在孙旺家的去靖公府之时,庄煜和无忌正坐在刑部大堂看马大人审刘嬷嬷。刘嬷嬷一被押上大堂就全身瘫软,连跪都跪不稳,只能匍匐在地上,身子抖的如打摆子一般,牙齿咯咯相撞的声音整个大堂的人都能清楚的听到。
马大人掌管刑部多年,对如何审刘嬷嬷这样的人很有心得,他连问都不问刘嬷嬷便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