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李勤兴奋感一点也没消退,跑出房间想找个人得瑟得瑟,一看,傻眼了!
家里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连那只老猫都不知道跑哪浪去了,毕竟,春天来了,猫都会比较忙!
两个姐姐对工作积极得不得了,老妈也不赌气了,欢欢喜喜地叫人采茶青去。比起种菜,她还是比较喜欢炒茶。
家人都有工作是好事,但让自己做饭就不是好事了,他转身去大浦堂,让陈兰帮忙炒了两个菜,刚吃着,小叔带着姚村长走了进来了。
“姚叔,想儿子啦!放心,在我家不会饿瘦他的!”
李勤喜欢憨厚老实的姚村长,前些年,每次上他家都能受到贵宾式的接待,土语讲:
天大地大,娘舅为大!官爷款爷,亲舅老爷!
但凡事都有比较,姚家在所有亲戚中是比较穷的,可对李勤却是最真诚最好的,李勤没大没小开玩笑,他也是乐呵呵的,从不生气黑脸。
“姚叔,吃了没?叔,你坐下来陪姚叔喝两口,我给老爸和姐夫打电话。”
“不忙,不忙,勤子别忙打电话,我不找亲家,专程来找你的!”
姚叔推却了文杰递来的碗筷,老好人皱纹巴巴的脸,紧张得更拧巴:
“我吃过了,吃过了,谢谢你了,后生仔!”
“不吃饭,喝两囗!亲家,我这还饿着哩!”
小叔一把接过碗筷,一边和侄子把姚村长按到座位上,一边给他吃定心丸:
“你就安心吧!我们心里有数着哩,是吧?勤子!”
“是,是!”
李勤见小叔搭话桥,就着桥把话应了,心里大概也猜到了什么事:
“我们边吃边说,我去把门关上。”
“文杰大哥,麻烦嫂子再炒两个菜,拿壶米酒来!”
李勤在门外压低声音对文杰交代好,才转身关上的门:
“姚叔,你尝尝!这是我们新种的菜,看这味正不?”
“勤子学了高科技种地,可是了不得,我种一辈子地,都种不出这样的菜!还是要读书,亲家,你不晓得咧!现在村里的年轻人,都被勤子逼着看专业书!呵呵,栋子也一样,哈哈!”
大约所有的长辈都有一个特点,大吹特吹自己得意的后辈,好像吹一吹,自己的腰杆子都能挺三分!
“味正,读书好,勤子一向有出息。”
一口米酒下肚,姚村长也不再扭扭捏捏,大口大口吃着菜,又是一杯酒闷干了,可能劲大了,良久才呼出一口气:
“你们李家门楣好啊!太浦堂压了金竹乡几代人,还没穷三代,勤子就立起来了,比他老子强!我也不玩虚的,亲家叔,勤子,看在十里八乡的份上,拉我天光村一把!我们天光村太苦啦!”
说着说着姚村长有些哽咽,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在后辈面前差点落泪,这让李勤叔侄都心里酸酸的。
天光峰是东南第一高峰,也是y市第二高峰,只比著名的国家级风景区的最高峰,矮了不到百米。但是,第一名总是被人称赞歌颂,第二名就悲催得养在深山无人知。
然并卵,天光峰下的天光村,也是穷得叮铛响,如果李家坡的穷,是要去外地买媳妇的话,那天光村,就是买媳妇都不愿来的地方。
全村不到300人,比李家坡这个村民组的人数都少。公路硬化公程也只修到龙溪村,镇里的说法是,后面的樟树村和天光村,路远人稀,拿修路的这么大一笔钱,可以给外面多修好几条路了,划不来!
姚村长和章村长跑断了腿,也没把路修起来,没路不富,山里的特产又不值钱,所以就更穷了。这会儿看到亲家这边有一丝希望,大清早走了十几公里山路赶了过来,满心地期望着,借着喝酒提出来!
“阿青,你不是说要守山犬吗?说到这守山犬,也只有天光村和樟树村这种猎户村,还有纯种的狗子”
李叔看李勤呆呆的不说话,又看着老姚那副抓救命稻草的模样,忍不住开囗解释解释。
李勤回过神,心里苦笑,自己这摊子摊得太大了,有点收不住的感觉。天光村其它的都好办,但那条路是个大问题。
但是,天光村于情于理都是要帮的,他斟酌一下语言才说:
“姚叔,我先问一下,现在天光村有多少人在家里?”
“年轻一代都出去打工了,我这一辈的,有三四户迁走了户囗,除了老人,还有一百八九十劳力在村子里。”
姚村长眼前一亮,心里大喜,赶紧回答:
“勤子,你能帮忙?”
“天光村田少,种稻种菜都没出路,这样,如果不嫌路远,姚叔你组织人到王屋湾来帮忙做事,工钱150一天,等放了羊和鸭苗,再开3000的固定工资,姚叔,你看要得不?”
“要得,要得,”
姚村长喜得直搓手,天光村从古到今,都是靠山吃山的猎户村。
以前生活还行,没钱,但家里肉不缺。禁猎之后,日子差点过不下去,出去打工吧!没学问,没特长还脾气爆,宁愿饿死也不愿受气,动不动就打架。
小年轻们还委屈地说:
“我们下手有分寸,不会出人命的,为什么总骂我们?”
亲,断手断脚是不会出人命,可是犯法呀!
想着让长辈管教一下吧,村里的那些个老刺头,个个拍着胸脯哇啦啦叫,走,老爸给你们报仇去!
得,一年的工资赔医药费都不够!
姚村长觉得,自己不到六十,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