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张白石想起了侯龙,那个飞扬跋扈贪得无厌的主。
作为天都城防秩序的维护者,侯龙显然得到了胬兲国王的信任,而他爹侯骰又是紫堡王国的丞相,可谓权势熏天,两人如果里应外合的搞点什么动作,那将会对国王的权力能够形成有效挑战,这一点胬兲国王难道没有考虑过吗?
或者说,胬兲真的如此信任侯骰他们父子俩吗?
如果自己稍微敲一下边鼓,故意暗示提醒一下胬兲,他会不会意识到可能的危险,继而感激自己,感激冥王七地,兴许对七公主的态度也会有些许改变。
想到这一点,张白石决定冒险一试,他就不相信一个眼里只有王权没有亲情的人,会如此信任一个臣子!
张白石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心里面喃喃自语着侯骰不要怪自己,谁让他那个猖狂恣肆的龟儿子如此凶残恶毒而招人厌呢?
他一骨碌爬起来,快速走到桌子前,奋笔疾书起来。
一气呵成之后,他又看了一遍,随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将信装入纸张糊成的简易信封,用砚台压住,随之走向床,心满意足的躺了下去。
没过多久,他也进入清朗的梦乡。
第二天,他派人将昨晚写的书信送给国师魳遂,请求他转交给胬兲国王。
“笑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魳遂满脸不可思议,怒气冲冲的斥责张白石的信使道,“他张白石让我递给胬兲国王,我就会帮他递了?”
“我们张首辅说,待国师大人看过书信之后,会非常愿意帮忙的!”
“呵呵!”魳遂学着张白石常用的讽刺笑声,“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个神仙呢,说吃定谁就吃定谁了?”
“请国师大人打开信封一看便知。”
“行了,本国师自有主张!”
随后,魳遂面无表情的让下人将信使送走,随后打开了信封。
他不屑一顾的摊开纸张,一目十行的扫视起来,没看几眼,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嗯,这小子还真大胆!简直就是个愣头青!”魳遂讥笑道,“不过,这也是本国师这几年一直想要做的事,倒是让这小子抢了先!遂了本国师的心愿!我喜欢!”
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魳遂赶紧去觐见胬兲国王。
胬兲打开信封后,便认真的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将纸在手里抖了几下,“这就是张白石发明的信纸?还是不错的嘛。”
“王上,我觉得他在信纸里写的东西更不错。”魳遂趁机进言道。
胬兲将目光投向魳遂,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怎么?你也觉得侯骰父子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倒是其次,张白石在信中分析的可谓非常中肯。”魳遂回道。
“你是不是看到他们父子俩的权势过大,甚至压过了你这个国师,才想借刀杀人?”
魳遂听后连忙跪下,脑袋趴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不住的叩头,“魳遂对王上的忠心日月可鉴,我只是出于替王上的安危考虑,并没有想过一己之私。”
“哎呀,你赶紧起来,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何必如此较真呢。”
“王上,刚才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微臣不管身处何种位置,时刻都唯陛下的威严和安全马首是瞻,并不曾裹挟私心杂念。”
“寡人知道了,你就不要解释了,寡人还能不相信你的忠心吗?”胬兲赶紧将魳遂扶起来,“那我们就好好参参张白石的主张。”
魳遂站起来后不住的点头,眉目间透露出一抹兴奋。
“其实,张白石在信中所说的,这几年我也有在考虑,甚至也曾听到过侯骰父子的一些传言。但是,他们父子俩还是替朕做了不少事,说实话,朕还是有点于心不忍。可能是老了吧,放在前几年根本没有这么多的妇人之仁。”
“陛下,正所谓防微杜渐,万万不能放任威胁王权的势力做大,但凡威胁到陛下权势的潜在隐患,必须除之而后快!”
“好吧,正好借此机会,了却我心中的隐隐担忧。”
“那我就去找张白石密商,既然他提出来了,干脆让他主刀算了!”魳遂说道。
“也罢,就让他来挑头吧。”胬兲叹了口气,“这个张白石还真是有点料的。”
“他这只是小聪明而已,哪里赶得上陛下的运筹帷幄。”
“此次行动也算一箭双雕吧,可以趁机搞一下我们上次所说的投石问路!”
“是,陛下!微臣现在就去!”说着,魳遂给胬兲行了跪拜礼,随之退了出去。
出来之后,魳遂满脸的得意,胬兲国王的一箭双雕,何尝又不是他自己的一箭双雕,尽管两方的两只雕都不一样。
魳遂出去之后,并没有回府,而是坐上轿子径直朝七公主的府邸奔去。
下人们的一阵狂奔,减轻了魳遂的些许急切。
在见到张白石之后,他漾出的笑容堆满了老脸,竟然直接拉着张白石进入里屋,反客为主起来。
一番密谋之后,魳遂得意洋洋的离开了七公主的府邸。
望着他远去的轿子,张白石也高兴地笑起来,虽然同为一件事,可是里面的参与者们目标却各异,也算是各取所需吧,只是有点可惜了侯骰父子俩,被几拨人当成猎物。
不过,既然能成为几拨人的猎物,只能说明侯骰父子俩触动了太多人的奶酪,大家都想打击一下他们。
然而,魳遂刚走不久,侯龙就带着一帮人过来了,还带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