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当年顾城风的失策,彼时顾城风放走申剑国的目的想借用秦邵臻之手除去申剑国,又想借用申剑国反击削弱秦邵臻,届时,苍月国渔翁得利。
可惜,当年放走的不是一只猛虎,而是一只长着黑色翅膀的地狱恶魔!
秦邵臻收回手后,心跳得有些失去节奏,方才,握住她的手那一瞬间,他手心里传来柔韧光洁的触感,而她的手,还是如前世一般,指甲修理得整整齐齐!
宗政博义见秦邵臻神思有些晃动,忙开口问,“要如何把他引出来!”
“自然是要先下鱼饵!”贺锦年那双幽深晶亮的眼眸缓慢扫过手上灵幡上的骷髅,眸中划过一丝略带狡黠的笑意,“有两个人可以利用,一个是田敏丽,另一个是郭岚凤!这一回,让她们好好地互咬几口!”
在贺锦年的记忆中,田敏丽一直讨厌颜墨璃,她本以为是田敏丽担心颜墨璃想高攀申家,现在一想,这想法未免太简单了。
田敏丽肯定是因为知道申剑国与颜墨璃之间的某种联系,所以,才如此憎恨!
而关于颜墨璃这个女子,决不会是普通的女子!
首先,她、秦邵臻和颜墨璃一起出现在现代,这肯定不是凑巧,而她穿越前的记忆明显是被颜墨璃清洗干净,她的记忆力和念力本身就是异于常人,就是二十一世纪的仪器和药物也无法做到,显然,颜墨璃也掌握一种秘术,很可能就是遗失的上古遗族札记里的术法。
毋庸置疑,颜墨璃必定与申剑国有某种秘切联系。
只是颜墨璃为人谨慎,她身为桃园谷的弟子时,却从不肯主动甚至极力避开桃园谷,以一个最安全的方式蜇伏在大魏太后身边做一个医女。
相同,她更不会轻易联系申剑国,以免被人察查到蛛丝蚂迹。
所以,她应比谁都能忍,并能把握时机,不到万不得已,她肯定不会联系申剑国。
但这一回不同了,她要她走投无路,最后,不得不把底牌亮出,逼申剑国出现。
苍月挽月小筑,深秋,晴空万里。
潜心阁内,四周挂着重重的厚帘,唯有案台上的一颗夜明珠微微散发着柔亮的光茫。
夜明珠光下,顾城风缓缓地翻阅着手中的顾奕琛的札记,他的肌肤显得有些苍白无色,却反衬出那双线条若浓墨勾染出来的桃花眸,异常的幽明透亮。
三天了,他紧闭在潜心阁之内一直反复看着手中的一本札记,一遍又一遍,他说不清为什么,总感觉这本札记上有些东西被他错过,但明明倒背如流,却依然抓不住那种感觉。
他万分疲倦地扔下札记,将自已深埋在后背的团蒲之中。
朝堂上的事已悉数交给了顾容月,也仅仅是有重要之事,顾容月无法决断时,方让叶明飞向他汇报。
四年前,燕京城门事变后,他知道申剑国具有潜人一个人的梦的能力后,他怀疑申剑国修习了上古遗族札记的下册\可能,遗失的上古遗族札记就在申剑国的手上。
如果是这样,那世间唯一能对付申剑国的只怕只有东阁一个。
所以,他让东阁幽居在他挽月小筑的地下岩洞之中,他从札记里知道,血洗祭坛后,姚迭衣带着姚清浅能避过顾奕琛,就是因为这个岩洞被姚迭衣布下了法阵,可以避过很多术法的窥探。
而东阁三天前出关,总算不负他所望,东阁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一思及此,顾城风的眸色变得更暗,看向了东阁,珠光下,眸中蕴藏着深不见底暗流的猩红目光,让侍候在一旁随时听他发问的东阁陡然一颤,一股深重的寒意莫名地顺着背脊蔓延开来。
东阁伏低身子,不敢与目光接触,不知为何,他突然心生不安!
不知何时,头顶上响声冷漠之声,顾城风不知何时已站到了他的身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东阁,眉梢眼角不复高洁淡雅,因盛怒双颊染了丝血气,却生出异样的邪美,“东阁,难道除了以咒制咒外,别无他法?”
“百年前圣女的血咒本可以破,但圣女心意太绝,在咒中又下了一道禁咒,让东阁无法凭借着上古遗族札记里的记载去破咒,所以,百年后的圣女……申钥儿,虽然与皇上无任何交集,但姚九落以三千人命打开了血煞之门,启动血咒,所以,圣女难逃劫难。而皇上,您是九五之尊,恶咒难侵,所以,皇上若是袖手旁观,也可保无恙。皇上,畜子求你,割爱吧,不要再与圣女有任何的……”
“住口——”顾城风猛然俯身,修长白皙的双手抓上东阁的双肩,将他生生提起后,眉宇一派凌厉,厉声,“东阁,你的话实在难以让朕取信,在锦儿重生前,你曾提过朕也曾三千男c,以古灵邪咒破血煞,可为什么,锦儿却说朕和她双双殒命于血咒开启后的两个月?”
“虽然民间百姓流言蜚语,但事实上,皇上您根本就没有破那些男c的身,皇上您驾崩不是帝王之气殆尽,而是皇上忧思过度……”
东阁唯唯诺诺地告诉顾城风,前世中,顾城风心中一直疑问重重,始终不肯相信世间真有以邪咒破邪咒之说。
二则,他无法去碰那些男子,甚至为此,他吸食了大量的迷幻药想逼着自已去宠幸那些男c,可终究做不到!
三则,忧思过度,大魏彻底脱离苍月后,顾城风的所有影卫被秦邵臻和申苏锦连根拨起,那时的顾城风已经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