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猛然停住了脚步,掐算的手也听了下来,面色肃穆的说道:
“可以开始准备了!
沈峰、秋生、文才,法坛准备!”
“是,师父!”
三人齐齐喊道。
而沈峰也没有机会再和任婷婷打招呼,办正事要紧。
现场顿时肃穆起来。
“现在任家血亲上香,一定要诚心敬意的拜!”
九叔上完一炷香,让出了位置。
凡是和任家带有血亲人,依次上香,以示对先祖的孝道。
上完香后,任发任老爷走到九叔身旁,那肃然的面容挂上了笑。
二十年了啊,当年那个风水先生的话,一直惦记在心里面,今天终于动土迁棺了。
“九叔,当年看风水的先生就说这块坟地很难找的,是一个好穴。”
说到这里,任发的脸上挂着些许的得意。
九叔点了点头,看向沈峰,说道:
“沈峰徒儿,你来给任老爷讲一讲这个穴。”
关于这类墓穴的是怎么个回事,在九叔的那些书中有记录。
而沈峰已经将书看完,并且,都记忆在了脑海中。
九叔此举,也是为了让沈峰这个新徒弟露露脸,让任家镇的大老爷们看看,他九叔,除了收了两个二愣子徒弟之外,还有个聪明的天才徒弟。
“是,师父。”
沈峰点头,而后走到坟墓面前,淡淡说道:
“任老爷没错,这个穴叫做蜻蜓点**,穴长三丈有四,只有四尺可以用。
阔一丈有三,也只有三尺可以用。
所以,棺材不可以平葬,一定要法葬!”
任发听得连连点头,不愧是专业的,竖起大拇指道:
“了不起啊,九叔,你收了个好徒弟啊,沈峰说的这些跟当年那个风水先生说的一模一样。”
旁边的文才听得一脸懵逼,法葬是什么,怎么没听过,挠头问道:
“师父、大师兄,什么叫做法葬啊?
是不是法国式葬礼啊?”
九叔顿时间又想揍人了,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沈峰才两三天时间,便将茅山一门的基本功掌握了个七七八八。
文才这个混小子,跟了他几年了,还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他给沈峰看的那些书籍,以前也是给文才和秋生看过的,结果什么都没学到。
九叔心生感慨,要不是恰巧又收了沈峰这么个徒弟,恐怕他这一茅山分支,待他百年之后,怕是就要断咯。
沈峰当场就嘴角抽了抽,还法国式葬礼,你怎么不上天呢!
文才这家伙,还真是蠢的可爱啊。
秋生在旁边忍俊不禁,他也是被文才猪一样的脑子给搞的无言以对,果断的远离一米,保持距离。
虽然……
秋生同样不知道法葬是什么意思。
这边说话的同时,任发找来的青壮已经开始动土。
文才见着没人搭理他,便捅了捅秋生的身体。
秋生秒懂,文才这货是让他继续去问,而秋生也很好奇,也想知道法葬是什么意思,
“师父,到底什么是法葬啊?”
九叔不想说话,心累啊,看向沈峰。
沈峰非常理解九叔的郁闷,作为门下大弟子,有必要为师父排忧解难,便继续说道:
“师弟,所谓法葬,其实就是竖着葬。
任老爷,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任发在烟杆子上吧唧了一口,点头道:
“对,当年那个风水先生说过,先人竖着葬,后人一定棒。”
沈峰微微一笑,
“那任老爷觉得灵不灵呢?”
沈峰是故意这么说的,这法葬的缘由,他可是一清二楚。
任老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诶,不灵啊,这二十年来,我们任家的生意越来越差,都不知道为什么。
别看我任发还是任家镇的首富,表面风光无限,可是里面的苦头只有自己知道啊。”
最让任发心头难受的是,自从有了任婷婷之后,家里的几房妻妾,一个都怀不上。
到头来,一个儿子都没生出来,以后的家业,指不定要便宜某个混小子了。
想着这些,就觉得心里苦啊。
殊不知,任发心头想着的某个混小子,还就在他的眼前谈笑风生。
“任老爷,我看那个风水先生怕是跟你们任家有仇啊。”
沈峰缓缓道。
任发极其不解,疑惑道:
“有仇?”
沈峰知道缘由,但不能直接说出来,需要一步步的引导,
“任老太爷生前可是跟当年的那个风水先生有什么过节?”
任发指着墓地,说道:
“这块地原本是那个风水先生的,后来先父知道了这里是块好穴,就花钱将这块地买下来了。”
沈峰看着任发的眼睛,问道:
“任老爷,你确定只是利诱,有没有威逼?”
任发讪笑,有点尴尬,没有作答。
即便任发不说,即便沈峰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到这个时候,也能看出端倪。
“我看一定是威逼加利诱,而且,威逼为主,利诱为辅,我说的对吧。
否则那个风水先生也绝对不会害你们任家了。”
沈峰说着,走到了已经挖开的坟墓前,看向地上的泥土。
泥土本应是一种颜色,但是,挖出来的土壤中,却带着洋灰。
洋灰,也就是水泥,这个时代的工业欠发达,凡是通过靠进口“舶来”的东西,都喜欢加上一个“洋”字。
任发一脸的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