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她不是真正的相信她,放了她只是缓兵之策,可怎么想她也不会这么快就动手吧?
心绪杂乱的厉害,以手扶住额头,叹息一口,满心的烦闷。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变的嘈杂起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想也应该是到了集市了。
约摸是那兔子的模样总在她眼前闪现,只要眼神无意间扫到那盒子,她便会感觉喉咙一阵痉挛,心脏也闷的厉害。
她甚至觉得,整个马车里都是那兔子的血腥气。
抚了抚胸口,随着撩开了窗户上的帘子,打算透透气,散一散马车里浑浊的气息。
却不想,方才开窗,就听到门帘处一阵动静,车子剧烈摇晃了两下,伴随着车夫的一声戛然而止的叫声,显然是有人上了马车并控制了车夫。
想到这里,心下一空,抓着帘子的手也是紧了又紧,本能的朝后面缩了缩,难不成是贵妃那边派来杀她的人?
不过现下是在大街上,就算贵妃想要对付她,也不会选这般引人耳目的地方。
正紧张,就见帘子突然被一双手给捏住了,露出些许发白的骨节,登时她的心脏心脏便直接提到了喉咙里。
头皮发麻,脊背发凉,屏住呼吸紧盯着那只手,想呼救却也因为太过于紧张而发不出声音来。
帘子一点点被撩开,纪云卿的心也一点点的皱缩,就在看清那人面孔的一瞬间,她突然愣在了原地。
慕容湛?
也就在这一瞬间,她整个人便直接松懈了下来,心中的紧张一点点缓解开来。脑袋中不合时宜的闪过贵妃威胁她的模样,气愤便不自觉一点点占据心房。
贵妃一事,她只告诉了慕容湛,所以贵妃发现她泄密,一定是慕容湛做了什么。
而且,他居然不提前知会她一声,好让她有个准备,也便不至于陷入今日这般措手不及的地步。
“二殿下。”虽说心中气愤,纪云卿还是掩住了眸中的神色,冲慕容湛规规矩矩道。
慕容湛没有说话,只是扫了她一眼,便就坐在了她对面的座子上。
一阵无言的寂静在他们之间散播开来,纪云卿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最终,还是她打破了这可怕的寂静,率先开了口,“不知二殿下专程前来,所谓何事?”
“无事便不能来么?”至此,慕容湛方才开口,挑了挑眉头,仰面靠在车壁上,垂眼看向纪云卿。
“自古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是二殿下您呢?”纪云卿心中还带着气,说话也便没有那么客气,“二殿下能在这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找到臣妇的马车,并不请自来,自当是有您的目的吧?”
听闻这话,慕容湛只是冷勾了唇角,没有开口,再度静静地看着纪云卿,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对于他的态度,纪云卿不由得皱了眉头,一想到方才在贵妃殿里受的那些苦她就心中发堵,便就继续开口道,“不知二殿下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今日竟叫我得了贵妃的传召,险些没能出了那贵妃殿。”
“做了场戏。”慕容湛早便知道她被贵妃传召了,所以便等在这通向皇宫必经之路的茶馆里,只等她回来,上了她的马车。
“什么戏竟隐藏的这么隐秘,不过依臣妇之见,二殿下就算是要做戏,少说也要提前知会臣妇一声,让我有个准备,不至于像今日这般仓促。”纪云卿语气虽是平平,可字里行间都透着些许的凌厉感。
慕容湛是皇子,是权贵,若非她气急了,是绝对说不出这般话来的。
“这做戏,若非是真情流露,而是事先知道再准备,便就不真了,反倒容易让人看出破绽来。”慕容湛挑了挑眉头,看向纪云卿的眼中带了一抹的慵懒。
“二殿下只考虑戏真不真,可曾有考虑过臣妇的性命?”听闻这话,纪云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是说,权贵们都如此这般,视我们这些人命如草芥么?”
“本殿心中,自当有数。”慕容湛脸上依旧带着些许的云淡风轻,“毕竟你对本殿,还大有用处。”娃
他有把握,纵然贵妃能确定这件事是纪云卿泄露出去的,她也不敢轻易动她,毕竟现下里后宫的形势并不有利于她,若她轻易就对纪云卿出手,只怕是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殿下这意思,臣妇却不明白,难不成,臣妇这一活生生的人,在殿下心里,竟是个物件不成?”纪云卿有些无言,只反问了一句。
“你以为,贵妃召你前去,当真是为了让你尽快修复一个珍珠发簪?”慕容湛没有回答她的话,只自顾自的说道,“宫中她可信任的能人巧匠如牛毛一般多,她何必去找你这个摸不清底细的人,来以身试险?”
“这……”一番话,却是直接将她给问住了,皱了皱眉头,疑惑的看向慕容湛,不知他是何意。
“而且那日的孔明灯,并非母后所放。”慕容湛冷笑一声,“是贵妃的手笔,目的就为了吸引你过去,发现母后还活着。”
“什么?”这下,纪云卿心中的疑惑更深一层,“为何要我发现皇后娘娘还活着?”
“因为她知道,当日元宵佳节,父皇一定会抽身去看一眼母后,而正巧就能发现已然知道母后活着秘密的你。”慕容湛顿了顿,继而道,“这种秘密,若被你发现了,必将灭口。”
“可是,贵妃为何想要灭我的口,我向来同她没有交集,景宁侯府亦没有得罪过她,这我却是想不明白。”纪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