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幸!你怎么再这里,前方战势如何?”伍文定从晕迷中慢慢的清醒了过来,望着欣喜万分的穆幸问道
“恭喜大人!咱们义军大胜,叛军斩杀了两千余人,落水者无数!王都指挥救了大人后,就让小人护住大人先退了下来!”
伍文定这才想起来,自己晕过去之前,好象是王济民领兵救了自己和大伙一命“那贼人呢?”
“叛军以退往樵舍!听最新的探报说敌船现在龟缩于一处!组成了圆阵,似乎只想防守了!”
“龟缩一处!还结成圆阵,,,,那不正好可用火攻?看来今晚或明晨又要大战!快快扶本官起来!”伍文定微微沉思了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人!”穆幸慌忙上前扶住了伍文定“大人!王都堂来过,说让您安静的休息,前方战事不用太劳心了!”
“哎!”伍文定摇了摇头,惨然的一笑“休息?怕是过不了多久!本官就彻底休息了。就是想再做点事也做不了呢!此时不多做些!躺在这里干吗?穆幸!把本官的衣服拿来吧!”
“大人!”穆幸‘扑嗵’直接跪了下来“大人!小人求您了!”
伍文定双手虚扶“快起来!穆幸!你这是干什么?今日你也算是求过老夫一命!老夫还没谢谢你呢!”
“穆幸不敢!大人当年饶过小人一命!是大人给了小人希望!小人才能结婚生子,才能又和小弟见面,穆幸这命就是大人的!小人一辈子愿跟着大人,就是当个老奴也行!”
伍文定轻笑道“你啊!你也成家立业了,大丈夫那能以为奴为仆自傲!不为你自己也应为子孙想想啊!”
穆幸抬起头来“可大人也需要小人伺候啊!”‘
“哎!你啊!就是太实在了!”伍文定望着穆幸说道“你知道本府今日为何如此拼命吗?”
“这个小人不知!”
“你知道本府的身体如何。本府只想在闭眼之前结束这场大乱啊!江西从正德三年开始到今日已经十一年了!年年的撕杀,年年的战乱,百姓难得休养,该停一停了!可惜本官这身体怕是不成了!”伍文定看了看自己已经干枯的手,眼神不由的一暗,然后抬起头“你跟着我也快五年了,鞍前马后,一向拼杀在前!从不落于人后!可你就没想过!跟着本官不过就是一个衙役,难道就不想让家里出个读书人吗?诗书传家才是正途啊!”
“大人!”穆幸自然清楚伍文定的身体,可真听了,眼泪不由的流了下来
“你弟弟跟着王大人,此战之后最差一个千户怕是跑不了!你不如也入军户吧!以你军功,改个籍,保个千户也不难的!这是我的战前写的举存书信!原本以为怕是最后一封,没想到却让济民救了一命,又能多活二日了!看来老天也想让本官看到江西彻底平定的一天啊!”
“大人!”
“好了!本官只能帮你这么多,起来吧!”穆幸抹着眼泪,刚刚起身!只见外间走进来几个人,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守仁,后面跟着二合,邢旬,徐琏,载德孺等人!见伍文定坐了起来连忙上前“时泰兄!快躺下!身体可好些!今日要不兄以身弒敌!那来得如此大胜!兄之功业,可为第一功啊!”
“在下那有伯安说得那么好!咳,咳!要非济民相救,我怕,,咳,,就没在阵中了!”
“他是应该得!如非你!他那能一战破敌!白得了一个大便宜!”王守仁笑了起来
“伯安!我听说叛军以退至樵舍,围成了一团!这位宁王可真是在自取灭亡!伍文定自请前锋!”伍文定坐在床上拱手道,看着王守仁还在犹豫,便要下床,王守仁只好把伍文定扶住了“时泰!你身体不好,再说大乱将定,你又何必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