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一个女孩子还要秀气。

在这样的氛围烘托下,阮软也不好大快朵颐,行为举止收敛了许多。忽地一个小盘子放到了她跟前,里边盛的鱼肉鲜嫩,已经被剔了鱼刺。

茫然地抬眼望向对面坐着的男人,后者唇角抿了个淡淡的笑,微歪了头有些不解:“你爱吃的,怎么不吃?”

没问几百年前的沈殷是怎么知道她爱吃鱼,还耐心地剔好鱼刺的。阮软埋头吃起来,心里在无声地叹息。她真的好想那个可以跟她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沈殷啊。

生前与死后的魂按理说是一体的,但阮软就是更喜欢那个独占欲强、小气还记仇的男人。或许是因为那才是跟她一起经历过好几个世界的人。

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连碗筷碰撞的声音都近乎没有,一顿饭吃得静悄悄的。午饭过后,阮软昏昏欲睡的,就在沈宅的客房小憩了会儿。

原是打算睡一个小时就起床的,可这里没有定时的闹钟,她一觉睡到了黄昏。直到沈殷来敲门,领她吃晚饭那刻才幽幽醒过来。

待夜色蔓延,黑色的天空倏的亮起了五彩缤纷的烟火。阮软哒哒地跑到大堂门口去看,一时看得当场愣住。

烟火是真的好漂亮啊,大朵大朵的,燃烧着金钱的味道。

她手扒着门框,微张了嘴仰头望着。忽然腰际搭上了一只手,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旁的白衣道袍男人揽着她的腰,足尖轻点地带着她飞了起来。风呼呼地刮在耳边,他们停在了城里最高的那幢楼顶上。

“这里位置好,是观看烟火的绝佳地方。”待女孩儿站稳后,沈殷缓缓地收回了手,望着远处声音飘渺。

支着耳朵半天,也没等来后文。阮软还以为这个开头,引出来的是一段凄惨的回忆呢,不成想只有无边的沉默。

晃着脚在楼顶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烟火燃尽。入眼一片漆黑,除了酒楼、客栈挂着的灯笼带来些许微光,其他边角皆拢在暗处。

被风吹得发冷,阮软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想让沈殷带自己下去。不过白袍的男人没有动作,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仔细端详着她的五官与身上的每一个特征。

良久捧住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神情无比珍视。一触既离,盯着女孩儿的眼睛叹谓道:“我很羡慕几百年后的我,身边有个全心全意待他的人。”

阮软张了嘴想说点什么,可视线越来越模糊。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隐约瞧到男人身姿挺拔,神色寂寥地站在楼顶,如初见那般对她笑得温和。

唰的睁眼,脸上的表情还是迷茫的。橘色的灯光并不晃眼,房间的陈设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阮软撑着手从床上坐起来,看到睡衣微敞的沈殷正一脸严肃地瞧着她。

这是,回来了?

对上眼前那张精致的脸,阮软没敢直接抱上去,迟疑了一瞬问:“你是跟我结婚了的那个沈殷吗?”

被问到的男人脸色黑沉,板着脸问她:“你梦到什么了?”

是梦啊。这下阮软没有任何犹疑,猛地扑到男人的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寻到男人的唇瓣亲了又亲,呜咽道:“我梦到以前的你了。”

把梦里的光景毫无保留地抖了出来。

听完叙述,沈殷眉头拧了个疙瘩,沉声问:“梦里的我亲你了?”

这捉奸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就亲了下额头。”阮软无端地怂了,弱弱回答:“反正都是你,还是在梦里边。有什么关系?”

沈殷没回答,修长的手指把睡袍的系带挑开,精健的身材被阮软一览无遗。

偷摸摸地咽了咽口水,阮软忍住上手摸两把的冲动,说话结巴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男人好看的眉梢挑起,一字一句认真道:“连本带利地亲回来。”

“……”

只是个梦而已,没必要这么较真?

然而沈殷身体力行地告诉了她,哪怕是梦也不行。阮软在床上缩成了一团,咬着被角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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