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鼻,白晃晃的灯光看着眼晕,阮软从vip病床上坐起来,茫然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混乱的记忆令她头有些疼,不由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啪的一下重物落地的声音,回响在幽静的走廊格外清晰。一个保养得很好的女人站在病房门口,神情呆愣了几秒。随后眼眶涌上了泪水,顾不得脚边打饭的食盒,慌忙地跑出去喊医生。
“妈。”阮软的呼唤声淹没在一阵兵荒马乱之中,没人听见。
医生护士很快就被喊了过来,穿着白大褂的主治医生给女孩儿做了些基础检查后,笑着冲阮母道:“没什么事,可以出院了。”
“真的没事?”阮母抹了抹眼泪,既开心又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我也觉得这事很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是如此。令千金没事,连点擦伤都没有。”主治医生说着这话时,视线落在面庞白皙的女孩儿身上,仿佛在看一个奇迹。
出了那么严重的车祸,只是昏睡了两天,可不是奇迹么?
阮母将女儿苏醒的消息发到了阮家的家族群里,没到一个小时,阮父、阮软的几个堂哥就风风火火赶来了。不过是出个院,排场搞得比别人家迎亲还要大。
一溜张扬的跑车在医院门口一字排开,还自带红毯铺到了台阶处,几个帅气的堂哥像是守护神一般跟在她的左右。对上周围人打量的目光,阮软脸上一红,步子迈得大了些。
没办法,谁让她家贼有钱呢。
她爸爸是房地产大亨,叔叔伯伯在食品、影视、高科技、奢侈品行业都开有集团公司。她的大堂哥是娱乐圈顶流,二堂哥是科学家,三堂哥进军体育圈为国拿过金牌,四堂哥保送最高学府直博。
偌大个家族,出了她这么条咸鱼。没有太大的野心与奋斗激情,就想着随遇而安,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阮父阮母就这么一个女儿,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每个月给的零花钱就是几千万,巴不得她待在家里当米虫,啥也不干。几个叔伯家里也没女孩儿,作为家族小辈中唯一一个女孩子,还是年纪最小的,阮软万千宠爱加身。
平时收到的包包、定制衣服、化妆品、项链手镯不计其数,过年收到的红包基本都是银行卡,每张里边都存了几个亿。
近两年更是从叔伯那儿收到了几张黑卡,说她长大了,要多添点衣服、装饰品。想到家里专门给她置办的五个衣帽间,阮软默了默。尽管大学还没毕业,但她已经是个人人艳羡的富婆了。
回到家里休息了两天,正好赶上毕业答辩。她的朋友赵艺张大了嘴巴围着她转了两圈,惊奇道:“你真的没事呀?”
啧啧两声,猛地抱着她蹭了蹭,哇的一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软软,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这几天我都担心死了。饭没好好吃,觉也没好好睡,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瞄了两眼冒着鼻涕泡的好友,阮软默默地往后挪了挪,幽幽道:“都长双下巴了,还瘦啊。”
“什么??”赵艺顿时花容失色,惊恐地从包包里掏出小镜子照了照,顺势补了个妆。
“……”呵,女人。
赵艺是邻居家的女儿,和阮软一起长大的,有什么小秘密都会跟对方分享。赵伯伯是著名的画家,一幅画至少拍卖几个亿。赵艺的妈妈是国宝级演员,在国内外名声都很高。
而赵艺没有遗传到分毫父母的艺术基因,最大的梦想是当个吃播主播,怎么吃都不胖那种。最在意的是自己的脸,天大的事都没有自己的美貌重要。
左看右看,觉得自己漂亮得一日往昔,赵艺这才放下了心,手肘捅了下阮软的胳膊,掩着嘴小声说话:“姓辛的那个死了,你知道吗?”
“谁?”阮软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她说的人是谁后有些吃惊:“辛雨?怎么这么突然?”
“谁知道啊,就在你出院那天死的。具体怎么回事不清楚,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赵艺吹了吹自己新做的指甲,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拿着论文进了答辩室。
辛雨是阮软同一个专业的同学,性子比较孤僻,与周围人的关系都很一般。阮软跟她打过几次招呼,但对方一直爱答不理的,也就再没说过话。
没想到临近毕业,听到关于她的最后一个消息,居然是死讯。
答完辩回到家,阮父阮母看她心情不好,担忧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阮软斟酌了下,把辛雨的事三两句讲了,言语中饱满惋惜。
阮父阮母对视一眼,欲言又止,还是阮父开了口:“那个,软软啊。有件事爸妈一直没跟你说,关于你发生车祸的真相。”
“不是说肇事司机喝了酒么,难道别有隐情?”阮软抬了眼,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司机喝了酒的确不假,但这并不是事情发生的主要原因。”阮父脸色冷了下来,声音中像是含了冰渣子:“是你那个叫辛雨的同学搞的鬼。”
“她父母通玄学,虽然称不上是大师,可帮人看看风水还是没问题的。耳濡目染之下,辛雨也懂点这方面的东西。本来是想整你的,结果没成功,报应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这叫什么来着?”
“叫反噬。”阮母接话道。
“对,就叫这个。”阮父一拍自己的大腿,神情气愤。怕女儿觉得自己迷信,还苦口婆心地解释:“软软,这世上或许真的有科学探测不到的东西。咱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要是没有经历过那些匪夷所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