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儿?”阮软手指挠着猫下巴,还戳了戳圆圆的猫脑袋,笑着问:“这么远的路,你是跟着我们来的吗?”
小白猫唧两口咽下小鱼干,歪着头喵了声,两只前爪抱着少女的脚踝,懒散地翘着长长的尾巴。
“你说过不会带着它一起走的。”沈殷适时出声,打破一人一猫温馨的相处。在那心机猫做出反应前先委屈上了,幽怨的情绪写满了整张脸。
“……”小猫喵喵地用毛茸茸的脑袋蹭她的裤腿,阮软艰难地抬眼看着睫羽扑扇的男人,莫名有种身处修罗场的感觉:“可是这荒郊野外的,一只小猫多不安全啊。要不然我们带它到基地?”
男人垂着眉眼不开心,阮软忽地福至心灵:“路上我们可以一起照顾它,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就让它离开,这样好不好?”
被少女话中的“我们”与“它”这般泾渭分明的界限宽慰到了。长毛的垃圾猫会卖萌怎么了,还不是被划到其他的范围,他跟少女才是一起的。
心情好了点的沈殷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带着猫一块儿走,但是要阮软保证不能沉迷吸猫,摸了猫后要洗手,要是他跟猫发生了冲突要无条件站在他这边。
前面的要求阮软都能理解,就是最后一条不是很明白。人怎么跟一只猫发生冲突呢?尤其团子这么乖,性情温顺的情况下。
团子是她给小白猫取的名字。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沈殷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团子不闹腾,没事就趴在车后座上打盹,睡醒了就扒着靠椅将小脑袋挤到前座的夹缝中间,凑近她的手肘边绵长地叫一声。
同意带着小猫上路后,沈殷纵然态度不热切,但也没冷过脸,该给的猫粮一点没少。他对团子还是挺好的,在阮软看来是这样。
就是,男人的脾气越好,这团子就越不待见他。一对上眼,龇牙咧嘴是常态。甚至在沈殷喂它肉干的时候,还亮出尖利的爪子在他的手背上挠了三道抓痕,破了点皮,还好没渗出血。
事情发生的那瞬间,阮软赶紧拉过男人的手察看,用棉签沾了医用酒精抹在抓伤处,眼神忧虑:“是不是很痛?现在这情况也找不着地方打疫苗。”
“不碍事,伤口不严重。”沈殷大度地笑了笑,丝毫没有责怪团子的意思。
男人表现得越不计较,阮软就越自责。要不是她一定要将团子带上,沈殷也不会被抓伤。
向来趾高气昂的小白猫察觉到少女对自己的失望,可怜地缩成一团。想用脑袋去蹭少女的手指,却被拒绝了。只好耷拉着脑袋,蜷缩在后座的角落不动弹。
被冷落了一天,团子放下了姿态,不再跟男人对着干了。不是忏悔,是它斗不过。这男人心眼比针尖还小,故意释放低气压让它觉得危险,出于本能地挠了他。而这狗男人戏演得挺全,还在少女面前装得一脸大度,真是气死猫了。
可惜它不会说话,无法为自己辩解。眼瞅着少女生了气,百般撒娇无用之下,它屈辱地低了高贵的头颅,喵呜着舔了舔男人凑过来的手。
见团子似乎知道做错了事,阮软冷着的脸缓和了些,手指轻弹了下猫脑袋,叹气道:“团子,不能随便挠人知道吗?这可是你的口粮赞助商,作为一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小猫猫,我们要懂得感恩,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喵呜。”被教育的团子发出委屈巴拉的叫声,在少女跟前乖顺地坐着。猫瞳瞟到一边扬着唇的男人,毛乎乎的猫脸上更憋屈了。
技高一筹的沈殷心中暗自得意,在女孩儿的目光望过来时,抿唇笑了笑:“就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猫咪而已,不要过分苛责它。”
憋闷的团子磨了磨爪子,差点将车后座的垫子抓出一个洞。
一个幼稚男人与猫团子的争斗最终以前者的绝对性胜利而结束。毫不知情的阮软看着车内人与猫和睦的画面,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边过得有滋有味的,黎冉那头就没有如此轻松了。自她拿了一个鸡腿和两个苹果回去后,黎小弟尝到了肉味,一直在车上大吵大闹着要吃肉,嚎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黎父黎母老来才有了这么一个儿子,因而对他十分溺爱。看到小胖墩眼泪珠子大颗大颗地掉,心疼得跟针扎似的。几次三番让黎冉再去讨点吃的回来,都被女儿无情地拒绝。
气得心口疼,又被小儿子眼巴巴地望着,黎母还是拉下老脸自己去找了阮软。她想着小姑娘心软,总不忍心看着一个几岁的孩子挨饿吃苦?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快步晃到面包车前,而阮软与沈殷正在路边悠闲地吃东西。小白猫围绕在少女的脚边,唧唧舔着肉罐头。老远听到声响,小耳朵抖了抖,睨了眼奔过来的人,将脑袋埋了下去。
看到别人的伙食开得这样好,黎母羡慕得眼睛都红了。他们一家子连面包都吃不饱,少女跟这个残废倒是吃香的喝辣的,连一只畜生都有肉罐头吃。这巨大的落差使得黎母心里极度不平衡,自己过来的初衷忘得一干二净。
她原是想卖个惨,博得女孩儿的一丝同情,进而把食物分给他们。现在被这么一刺激,她哪里还记得这些。只觉得将这么多吃的藏着掖着,阮软他们做事太不厚道了。
又不是没得吃,怎么好意思吃独食的?黎母谴责的目光中带了丝丝的不赞同,明明想要别人的东西,语气还理所当然的:“肉罐头跟牛肉干分点出来,青枣也要了。我儿子还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