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这儿是哪里,附近没有别的人家,就只有一幢小洋房独立于此,仿佛是个世外桃源。没有被丧尸侵袭,屋子里整洁如初。
不晓得这水是不是无限供应的,阮软没敢多用。三五分钟洗头洗澡,紧接着匆匆忙忙就出来了。用干毛巾擦了擦头发上的水渍,她扯了扯身上穿的衣服。
选的是中规中矩的长袖长裤,方便随时逃命那种。就是尺码大了一点,衣服的袖子都长出一截。
将袖子向上挽了一圈,阮软从鞋柜挑了双运动鞋换上,竟出其意料的合脚。她对着镜子梳好头发,整理了下衣服,哒哒地下楼了。
手指有一搭没一搭轻点在轮椅的把手上,听到楼梯口传来的声响,沈殷自然地望了过去。手上的动作略微停顿,他弯了唇夸赞:“很好看,就是衣服大了些。”
他的夸赞丝毫不含水分。少女的脸颊被水汽醺得微红,圆溜溜的杏眼清澈见底,饱满的红唇微抿,透着稚嫩与不谙世事的天真。就算是穿着最普通的衣裳,也掩盖不住姣好的容貌。
之前那么多到过这里的人,她是最漂亮的一个。像个精致的洋娃娃,让人忍不住手痒想收藏起来。就是不知道能活多久,要是变成丧尸那般丑陋的东西多少有点可惜了。
长长的睫羽颤了颤,遮挡了眼里的神色,沈殷将医药箱里的消毒酒精拿出来搁在茶几上,冲着少女招了招手:“我看你的手心磨破了皮,渗了些血,用酒精消下毒避免感染。”
阮软走过去,坐在了男人对面的沙发上。抽了两根棉签出来,再拧开酒精瓶。占了酒精的棉签碰到伤口生疼,她手上颤抖着,下不了手按上去。
“还是我帮你。”沈殷适时开口。
重新取了两根棉签沾上酒精,轻柔地在她的伤口上涂抹。期间他抬眼瞧了下,少女咬着唇没吭声,两侧的手紧紧地攥着衣服下摆,眼圈却红了。
啧,是个娇气的。
几下将手心的擦伤处理完,他问是否还有别的伤。少女犹犹豫豫地将裤腿卷了上去,露出膝盖处一处淤青。青紫青紫的,还肿了起来。
“怎么弄的?”沈殷沾了活血化瘀的药酒给她揉了揉,碎发遮了眼,声音温柔又和缓。
“嗷,疼。”阮软双手捂住了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缓了缓神才回道:“被丧尸追的时候跑得太快,摔倒时磕到的。不过捡了一条命,这点伤就不算什么了。”
话语里满是庆幸与劫后余生的欢喜。
沉默了片刻,沈殷手上揉搓的动作没停,闲聊地问:“外面的情况这么严峻了么?”
“好多地区都沦陷了,到处可见晃荡的丧尸,确实挺严重的。你,是不是一直都没出去过?”阮软随口问了一句,见男人的眸光黯淡下来,她扫了扫对方的腿,出言补救道:“不出去才好呢,外面太危险了。”
男人并未在意她的失言,无所谓地笑了笑:“我确实很久没出去了,不太了解外边。”
将药酒与医药箱收捡好,沈殷滑着轮椅去到厨房洗了手,打开冰箱拿出一袋冻排骨,还有几颗新鲜的蔬菜,笑着问阮软:“晚上做个排骨汤,再炒个青菜可以吗?”
“?!”看着那硬邦邦的冷冻排骨,阮软眼睛直了,好像已经闻到了排骨汤的香气。艰难地将目光转移,她吐出一句拒绝的话:“不用吃这么好的,有面包或者馒头之类的就够了。”
末世的物资本就稀缺,吃的东西更是少之又少。好多人因为没吃的被饿死,或者为了口吃的甘愿供人驱使。阮软连着好多天都是啃的干馒头,早就忘了肉是什么味道。这猛地一看到排骨,诱惑力实在太大。
而这男人竟然愿意拿出来跟她分享。果然是跟人接触少了,对陌生人没有防备心。阮软对沈殷的看法一下改观了,在他身上贴了个傻白甜的标签,连带着眼中的真诚更甚:“你留着。吃的东西现在太珍贵了,能省就省。”
“珍贵?”沈殷抿唇笑了,将排骨放上灶台:“不用省的,家里还有几个冰柜,里边冻得挺多。你若喜欢,可以多做一些。”
“蔬菜是在后院的菜园子里摘的,种了很多,吃不完也会烂掉。除了小白菜。还有莴笋、茄子、豇豆、生菜,你想吃什么自己去摘。”
“……”阮软脸上的震惊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里果然就是个世外桃源,有吃有喝还有玩的,跟末世降临前没两样。
她忽然就很酸,目光幽幽地瞥着慢条斯理的男人,表情紧张地搅着自己的手指,语气含着暗暗的期许:“那什么,你缺小弟吗?能吃能睡,绝不剩饭那种。”
沈殷默了默,失笑道:“大概不缺。”
“哦。”阮软脸上写满了失落。
在小洋房住了两三天,阮软与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逐渐熟络起来。在得知他叫沈殷时,还怔愣了半晌。
原剧情中,沈殷死得很早。他不是个正常出生的婴孩,而是被一对科学家夫妇在胚胎培养器皿中育出来的。
这对夫妇在科学界享有盛誉,却生了个身子骨不好的女儿。三天两头感冒发烧,一个月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医院里度过。医生说这姑娘活不了太长,让科学家夫妇早做准备。
但他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打算做一项惊天动地的实验,改造人体基因,找到延长寿命的法子。而沈殷就是这个实验的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