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的生日要到了啊。
本来她是不知道生日这回事的。从前几天开始,沈殷就在她的面前有意无意摆弄手机,浏览的界面清一色都是蛋糕店。
一开始她也没当回事,在那男人问她喜欢什么口味的蛋糕时,她是怎么回答的呢?她说要好吃的小蛋糕,简家生日宴上提供的那种。
男人沉默了半晌,什么话都没说,就那样幽幽地盯着她。可阮软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不高,似乎有话想说。然而就是什么都不说,等着她去猜。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阮软再迟钝也觉得不对劲了。抠了抠指甲,决定悄悄地问一下隋洲到底什么情况。
沈殷的几个兄弟中,阮软对隋洲是最熟悉的。除了是他将自己从花鸟市场买回来这个原因,也是因为他俩没事就连线打游戏,故而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
接到小嫂子的信息,隋洲茫然地抠了抠头皮。随即恍然大悟地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手指在手机键盘上飞快滑动,噼里啪啦就编辑了一串话发过去。
原来是沈殷的生日要到了,阮软这才明白男人这段时间的反常举动是为了什么。
妖精的寿命都挺
长,也没有过生日一说。接触现代社会好几个月,她了解到人每年都要过一个生日。她没想到沈殷的生日猝不及防就这样到了,那生日那天怎么过才会让人觉得特别又难忘呢?
陷入纠结的阮软请教了隋洲这个问题,然后得到了好几个方案。她觉得甚有道理,于是悄mī_mī筹备了起来。
临到生日的当天,沈殷早早就下了班。他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明明他也没跟小精怪说过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可就是矫情地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惊喜。
无奈地叹口气,在回家的路上他专门买了蜡烛、生牛排、红酒。就算小精怪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也想跟她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小有情调的烛光晚餐再合适不过。
收拾好了心情,沈殷走到了家门口。掏出钥匙插进锁孔,手往右转动两圈。咔嚓,门开了。
现在不过是下午五点多,还不到六点。家里出乎意料的没有人,静悄悄的一片,连窗帘都被拉得密不透风,客厅黑漆漆的。
微微蹙了眉,沈殷跨进屋连鞋子都没换,拿出手机想给阮软的花店打电话。他以为她还在花店待着没回来。
手机屏幕微弱的光刚亮起,“砰”的一声响在耳边,他手中的手机差点没拿稳。
头上、身上都缠绕着礼花喷出来的丝带与彩纸,花花绿绿的,打眼的很。客厅的灯开关啪嗒被人打开,好几个人影簇拥到他跟前,手舞足蹈欢呼:“沈哥,生日快乐!”
“恭喜二十九岁,立马就迈入而立之年啦!”
“……”沈殷嘴角抽搐了下,很想说自己并不想要这声恭喜。而立之年什么的,听着总感觉他已经很老了。
“你们怎么在这儿?”手上拎的牛排、红酒被人接了过去,沈殷默然地换了鞋,语气中是毫不遮掩的嫌弃。
隋洲狗腿地挤上前,摊手笑了笑:“小嫂子想给沈哥过个难忘的生日嘛,想着人多热闹,就把我们都叫来了。”
对上沈殷明显不信的眼神,隋洲耸肩,承认道:“好,其实是我们想来凑个热闹。搬了新家这么久,沈哥你也没请兄弟们过来坐坐。这不好奇,又正好赶上生日的趟儿,索性就来沾沾喜气喽。”
“这买了些什么
呀?”隋洲将沈殷拎的袋子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后神情了然,故意拖长了声音坏笑:“我们是不是打扰沈哥跟小嫂子享用烛光晚餐了?”
“知道还不快滚。”沈殷毫不客气回了句,皱着眉将头上、衣服上沾到的彩带弄下来。
“现在滚是不可能的,怎么也得吃了饭再走啊。”隋洲见沈殷面无表情盯着他,灵活地往旁边跳开几米远,哧溜跑进了厨房:“我去端菜上桌,开饭咯。”
桌上摆满了盛菜的碟子,一个排骨汤、两三个凉菜,剩下的都是冒着香气的炒菜。看得出切菜的人刀功不是很好,青椒炒肉丝里的青椒切得有大有小。不过总的看来,卖相还算可以。
“要不尝一下?”阮软眼含期待地看着他。
这一桌菜是她忙了一个下午才做出来的。当然不全是她的功劳,隋洲他们几个也有帮着择菜、洗菜,在一旁指点着怎么做。
从知道沈殷生日那天起,阮软就在想送什么礼物会比较好。买的东西好像缺了几分温情,可她又不会手工。打毛衣、织围巾太难了,光是在网上看了教程她就晓得自己学不会。
亲手做一桌子的菜应该算有诚意的?四叶草精暗戳戳在桌底搅着自己的衣服下摆,不是很确定沈殷会不会喜欢。
在好几双眼睛的注视下,沈殷夹了一筷子爆炒虾仁。色香味俱全,就是咸了点。他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勾了唇夸赞:“挺好的。”
寿星吃了第一口,隋洲他们终于可以开动了。几个大男人如狼似虎,跟几天没吃过饭一样。一大桌子的菜吃到最后,竟然连汤底都不剩了。
生日最不可缺少的环节就是切蛋糕了。饭后桌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个三层的大蛋糕从卧室被抱出来放到桌上。
“听说吹蜡烛前要许愿的。沈殷,你要不要也许个愿望?”阮软双眸亮晶晶的,小脸也被蜡烛的橘色光映得蒙上一点暖色。
往常沈殷肯定不会做许愿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