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阮软的脸烫得都快烧起来了。难怪连瑶神神秘秘地说希望她与沈殷喜欢这份礼物,原来是这个意思。可是,她讨了这朵花并不是为了做这个使用的啊。
纯粹就是观赏!
见少女一脸懊恼的样子,沈殷嘴角的笑意敛了起来,故作漫不经心般问:“你看起来好像很后悔?”
“能不后悔吗?你倒是舒服了,我现在浑身都还在痛呢!”少女扯着嗓子吼了一声,秀气的眉毛蹙起,看着凶巴巴的。
男人毫无悔意,视线所及大门口站着的一排人,压低了声音笑道:“下次让你舒服。”
“谁稀罕。”阮软红着耳尖小声嘀咕两句。她想到今儿就是最后一天的筵席,该收拾东西离开天玄宗了,就想去看看水镜真人他们回来没有。
结果刚转过身,就见着为首的水镜真人领着一群弟子站在院子的大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神色尴尬不已。
一想到自己大声吼的那句话,阮软一阵眩晕。她觉得自己已经没脸回灵云门了。可她到底还是回去了,只是躲在观雨峰上好些天不敢见人,直至收到了师尊的
传唤。
“出什么事了么?”在阮软到达大殿时,发现沈殷、莫流光都在,还有其他峰的好些亲传弟子也在。而无妄则心事重重,面露忧色。
见人来的差不多了,无妄没有卖关子,开门见山道:“不知你们可有听到关于傀儡人的传闻?”
“近来各宗门纷纷接到门下弟子的传信,说傀儡人肆虐。不仅是在凡尘界,就连修仙界也不能幸免。而且封魔山异动,有一批魔族趁乱逃了出来,此一桩桩、一件件的怪事兴许就与那些出逃的魔族脱不了干系。各宗门都已经派弟子下山鼎力援助,咱们灵云门身为五大宗门之一,自然也是要出一份力的。”
在宗主无妄的安排下,灵云门派出几十名亲传弟子分别前往出事的地方探查情况。阮软当然是跟着沈殷走,不过她不识路,只觉得他们走的方向好像不大对。
“大师兄,我怎么觉得这是在往北,不是往南啊?咱们要去的镇子不是在南方吗?”阮软疑惑不解,小声地问了问。
“这就是南边,你认错了。”男人面上没露一点的异常,淡淡地回道。
张了张嘴,阮软没说出话。她方向感确实不大好,也许是自己感觉出错了。她没再纠结,缩成个鹌鹑紧跟在沈殷身后,唯恐自己掉了队。
一路走走停停,在路上耽搁了半个月多,可连一个傀儡人都没有瞧见。终于察觉到不正常,阮软拉了男人的袖子:“大师兄,我们好像,真的走错了。”
她说这话时有些忐忑,因为她自己辨不清方向没错,但沈殷绝对不是。若非认错路,那便是故意想这样走。可是为什么呢?阮软想不明白。
“没走错。”男人的手抚上她的脸,微微地笑了一下,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根本就没打算去傀儡人聚集的地方,援助那些宗门弟子。”
上辈子他尽心尽力,甚至不惜暴露自己魔族的身份救了那么多修仙界各门各派的优秀弟子。可他的下场却是被栽赃、被围剿、被追杀,还连累到灵云门上下都跟着被讨伐。
那个时候他无处可去,逃到了封魔山附近躲着。除了师门的人,谁都不相信。然而宁姣却来找他了,说可以帮他澄清他不是傀儡人事件的始作俑者,
只不过需要他配合。为了让仙门看到他的诚意,需要锁了他体内相互冲撞的魔力与灵力。
对宁姣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凡尘界她相助那一幕,沈殷迟疑片刻还是选择了相信。可是待他自封了体内的力量之后,宁姣却突然出手,一剑震碎了他的心脉。约莫是为了让他走得安心,还透露出傀儡人的事儿本就是归一宗一手策划的。
在被推进封魔山的深渊时,沈殷看到众多的宗门弟子从天上御剑赶来。他们欢欣鼓舞着,都在为一个魔族的陨落而兴奋不已。而高高在上俯视着他坠落深渊的宁姣,却被人当成了救世主,从“宁仙子”一跃成为“月华真人”。
重生归来,沈殷也曾怨气横生,想过报仇。但转念一想,其实也不用他亲自出手。只要再遇到那些糟心事的时候,他冷眼旁观,那些自诩正义的宗门弟子怕也留不下命来。至于宁姣,他是真的想看看这次没了他做垫脚石,这个女人与她的师尊狼狈为奸会得到什么好处。
忆起往事心绪有些不平,沈殷闭了闭眼睛,黑眸深沉一片:“他们对不起我。”
“什么时候”他听到少女疑惑地问。
爱怜的目光落到少女的脸上,沈殷翘起了唇角,盯着那双澄澈的杏眼道:“上辈子。”
说完这句话,他紧盯着少女的面部表情,生怕错过那张漂亮的小脸上生起的一丁点的情绪变化。然而令他哑然的是,少女一开始还挺惊讶,后来干脆点了点头,坚定地跟他站在一边:“那我们不去了。”
“就这样?”沈殷头一回露出愕然的神情。
都不问他具体发生了什么,就这样相信了?而且重生这样的逆天机缘,她这么快就接受了,都不需要时间缓冲一下的吗?不过很快沈殷自己也释然了。
他清楚地记得上辈子师尊只收了三个弟子,且都是男弟子,他根本就没有小师妹。在他重生的那一刻,他觉得有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被强行塞进了脑子里,令人十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