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老者最后的一个念头是：还来？！
踏入修行界几十余载，他哪里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野蛮行径。
陆羽自是把范悉的表情，点滴不漏地全部看入眼里。
尽管范悉的内心，早已在疯狂怒吼！
但是现在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啊。
算了？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半响，感觉陆羽箍搂的力道越来越大，范悉才挺着猪肝脸憋出一句，“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
杀，还是不杀？
换一个立场，假设灰衣少女以他身种血气之毒作为要挟让他杀人。
既然如此，那就解释得过去了。
但他不是个不明辨是非的人。
他大可以迁怒陆羽，当然他现在也是这么做的。
前提下是，陆羽所说为真，这年轻人的确与他一样，是种了血气之毒。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逼？
这话一出，范悉的整张脸都变成了猪肝色。
“老前辈啊，刚才你都看见了，我也是迫于无奈，不是我想揍你，我也是被强逼的，其实我的经历和你差不多，身种血气之毒......”
“嘿嘿......咳咳，嗯......”陆羽一看现在都还鼻青脸肿的范悉就想笑，但他知道这不是笑话的时候，神色整了整。
走了一会儿，范悉终是跟了上来。
不是陆羽小看了范悉，而是他那身老骨头真那么硬的话，也不会在他的痛殴之下开口求饶。
陆羽走得稍后了些，他知道范悉是绝对会跟上来的。
......
最终他还是迈出脚步，跟了上去。
可是，他没有去死的勇气。
虽然神风宗不是什么大宗派，却也是修行正统，如今他被小魔女钳制，以死保全名节，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望着渐行渐远的三人，顿觉一片心灰意冷。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此时的范悉，满肚的悔恨都已不知从何说起。
他栽了。
孰知，因一时贪念作祟......
但凡是魔道余孽，无论男女老幼，一律不准放过！
为了避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局面，修行界的巅峰门派才会下达了除魔令。
只是他们都躲藏得很深。
在几年之前，整个修行界付出了惨重代价，终是将擎天教荡平，直至今日，都还有部分余孽存留。
所以这血气之毒，修行界可谓算得上是人人皆为谈虎变色。
这，才是最恐怖的。
而且，还会像瘟疫那般传染！
非但痛苦，还是想痛快点死都死不了那种。
那血气阴狠霸道，一旦浸入体内，浑身血肉将会缓缓化作一滩血水而死，而在断气之前，还得遭受这世间最大的痛苦。
而为何教人如此唾弃，主要因为擎天教修炼魔功从而衍生的血气。
擎天教，自然就是修行界之中，根底最为浑雄，又最令人唾弃的一个大魔教。
擎天教，光是听着名字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擎天，那是不把天底下的修行宗派放在眼中的狂妄。
她和另一个一直缄口不言的瘦弱少女，是那个鼎鼎大名的擎天教的余孽。
对于灰衣少女的底细，他是大概清楚的。
他没有死，却被控制住了，想要活命，就得跟着这个小魔女。
他人老成精，当然也是明白到了这小魔女的心思。
反观范悉，则是如死了老婆那般垂头丧气。
所以陆羽顿时就偷着乐开了。
既然摆脱不了灰衣少女的钳制，在看到有人掉入了同一个坑的同时，自己的命因此多了一层保障，难道还不值得高兴？
起码，范悉一定是被抛下的第一个人。
因为万一哪天危机到来，要弃车保帅的时候，被抛下的就不是他，而是范悉了。
很简单，灰衣少女也给范悉种下了血气之毒，而没有取他的命。
之前他还一直纠结，自己涎着脸跟灰衣少女缓和关系却收不到效果，但是从现在看来，情况好像还是有所改观啊。
这，就是为何他幸灾乐祸的缘由。
他看出来了，灰衣少女那一掌的门道。
并且，投以范悉一个充满了虚伪的同情眼神。
一旁冷眼观看的陆羽，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而他的脸上，也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在惊恐之下，范悉激灵灵地一抖，尿都差点吓出了两滴，却在这时，灰衣少女已经走了出去。
血气之毒！
他是金丹大圆满，已然能够内观，他清楚无比地看到，这小魔女给他的体内注入了一缕血气。
后者“蹬蹬蹬”地后退几步，眼中的茫然不解，刹那就化作了浓浓的恐惧。
灰衣少女也不说其他，而是朝着范悉的小腹，不轻不重地按了一掌。
范悉望着走近的小魔女，显得忐忑不安，该说的他说了，可是自己的生死，还捏在对方手里。
灰衣少女思索一下，便淡漠地走了上来。
不过这件事，陆羽做不得主，一切都还得看灰衣少女的抉择，是杀是留，她说了算。
这范悉，极有可能是在说谎。
实际上他并不相信范悉所言，别人不清楚这两个小妞的事他还不知道？
陆羽点点头，瞥了灰衣少女一眼。
“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只是敬佩，边襄城那一道剑气是何人所发，适逢看见你们一行出城，我一时好奇就跟了上来。”老者把所有不好的情绪都按捺在心，一脸诚恳地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