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人影落下的位置,被砸出了一只大坑。
马匹受惊,前蹄人立而起,若不是这十个带刀侍卫常年训练,功底过人,估计就得在这片泥泞之下打滚了。
几块顽强的叶子,在经历两日的风雨过后,终是飘零而落。
陆羽心有所感,睁开了眼。
又是一阵清风拂过,树叶与树叶之间的磨裟如伊人私语。
该怎么做?
所以要反制灰衣少女,就得在她还未动手之前,就能预判出她下一刻,将要进攻的位置。
意识反应过来了,动作跟不上也是枉然。
他琢磨出来的心震,虽可目不能视亦能感知外界的一切,但这终须解决不了问题,他不够快。
可是依他所学,实在找不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
他一遍遍地去推演,如何才能反制灰衣少女无懈可击的进攻。
如此,他闭目进入了冥想状态。
陆羽心不在焉,这庭院又无好景,唯有将视线转移到这棵不知活了几年的老树之上。
一阵清凉的微风拂过,树上的叶子摇拽,又是落下颗颗晶莹水珠。
经狂风暴雨,这庭院落叶无数,宫女还未来得及打扫,因此充斥着几分萧瑟之意。
只因他心中难题非但未有消减半分,还越想越乱,得不出一个解决的方法,反而有魔怔的趋势。
陆羽略感烦闷,便走出庭院透透气。
第三日。
连续的两日大雨,也终于停了。
这两日,他一直待在偏殿,汪炎晨来过一次,随即吩咐宫女准时两餐送饭。
而他这么一想,就过了两日。
如何预判,想是想得容易,却难如登天。
他苦苦思索起来。
然而,处于身法的绝对劣势,想要比灰衣少女快,唯一的方法就是能够提前预支她的进攻路线。
想要胜她,那就要比她快。
可是他就这么贸贸然找上去,哪怕再侥幸不死也是自取其辱。
他知道,灰衣少女一定还在王城。
旋即,他的思绪又转到了灰衣少女身上。
毕竟欠人情不还,一生都会良心不安。
陆羽也做好了决定,将来有日若是这汪炎晨需要他出手相帮,那么不妨就帮一次。
这人一走,偏殿就安静了下来。
汪炎晨微微一叹,抱拳示礼后便退了出去。
“那就先谢过陆前辈了,其实能够给陆前辈高看一眼,我已荣幸至极,又怎可再胡思乱想。”
“要不,我之后想想办法,送你一些修行界的丹药如何?”他安慰了一句。
有修行的心,却被环境所限,由此就生出了这种矛盾至极,患得患失的情绪。
对此,他也算弄清了汪炎晨的想法了。
陆羽愣了愣,他没想到这规矩还如此严苛。
“这还是不行,王室中人,不得修习任何修炼之法。”汪炎晨的苦笑更甚。
而横练之法的第一部分练好了,还是有长年益寿之效。
甚至,他都还不算洪门的外门弟子。
按他所想,如果授予汪炎晨第一部分横练之法,应该是无关紧要。
“既然是这样......”陆羽沉思少倾,说道,“我也可传授你一些强硬身体之法。”
正是因为世俗的王权,才保留了这方天地的最后一片净土。
退一万步说,王室一旦修行,哪里还有工夫理会那些普通人的死活。
这有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绝大多数的普通人,实在没有修炼的天资,一生成就有限。
长期以往,世俗界亦会因修行界的恩怨,导致纷争不断,到了那时,那些不适宜修行之人将会全部死在劫难之中。
如果就连王室都修行了,这世俗界就等同给了修行界的宗派支配。
王权,顾名思义就是管辖世俗界的至高权力。
“哦?原来如此。”陆羽愕然过后,便露出一丝恍然。
“陆前辈,你有所不知。”汪炎晨摇头苦笑,而他的神情里透着复杂,“世俗界的王权,不能踏入修行界。”
所以他不想把踏入修行界的门槛,在汪炎晨面前形容得高不可攀。
而他,曾经也是个普通人。
修行者,在普通人看来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况且这汪炎晨有够意思,对自己的尊重容不得虚假,与其打赏一些丹药,还不如满足他一个愿望。
只要迈入了金丹境,收下一个徒弟并不是很麻烦。
他距金丹境还有一段距离没错,可是他也相信用不了多久。
如果汪炎晨想踏入修行,他倒是不介意在历练之后,带上汪炎晨回到洪门。
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
“嗯?这有什么敢不敢?”陆羽微微皱眉。
“这个......不敢。”汪炎晨深深地吸了口气,苦笑的道。
熟知,陆羽却主动开口了。
自他第一次接陆羽回宫,老实说就有了这个想法,却由于各种问题,一直都在隐忍按捺。
汪炎晨在一愣过后,腾的一下整张脸都因激动红了。
“啊?这......”
对于汪炎晨的这点心思,陆羽再清楚不过。
陆羽笑了笑,说道,“如果我没看错,你想修行?”
“不知陆前辈,还有什么吩咐?”
陆羽望了一眼汪炎晨的背影,说道,“等等。”
汪炎晨命人准备好了衣服,在陆羽更衣以后,他便从中站起抱拳示礼,准备离去。
一直回到明光殿,二人皆是无言。
但是,他很明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