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的!你这个废物!”
这个骂骂咧咧的人,投掷石头砸中蒋汉义的人,并不是洪成志。
而是当初,跟在洪成志跑前跑后的马屁精之一。
记得,以前......
洪成志经常岔着一条腿坐在大桥凳上,唾沫飞溅地说着自以为很幽默的冷笑话。
说到动情之处,洪成志就习惯狠狠地拍一下这家伙的脑袋或是背脊。
而且还是拍得“砰砰”作响那种。
这个家伙,还得赶紧赔笑拍马迎合,极尽阿谀奉承之言语,不把洪成志的屁股拍得舒服了,还像是犯下了天大罪过似的那个人......
在洪成志,和他那三个爪牙那般也失踪了以后。
他,就是此刻朝着他走来的人,洪乐杉,在十天之前,他就成了这别院新上任的霸王。
也就是这别院的外门大师兄。
以前的洪成志,纵然嚣张跋扈,那也不会作出太过分之事。
就是你服了,知趣点,做你该做的,不会太过难为于你。
哪怕他在吃食的时候,望见陆羽重伤,也会故意扔上一块带着不少肉的骨头过来。
是的,相比于这个洪乐杉,洪成志简直就是成大善人了。
......
蒋汉义摸了一下后脑,赫然是一把鲜红的血液。
再望着更加走近了洪乐杉,不由就暗暗叹了口气。
他还真......有些怀念以前的生活了,起码在那个时候,他不会受饿,吃也能就着个残羹剩饭吃饱。
就算是累吧,洪成志也只是安排他力所能及的工作。
要是他一个人做不了,洪成志还是会立马抽调人帮忙的。
陆羽刚来的时候,洪成志那个家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让陆羽接替自己的位置来着?
而不像这个洪乐杉......
整人,那是要往死里整啊......
要说这个洪乐杉,就像个被绑得太久,突然某天就挣脱了枷锁的疯狗!
意识迷迷糊糊的蒋汉义,已经控制不住地拿着洪成志,与这洪乐杉层层比对了。
“呵呵,瞧你这爱死不活的玩意儿,你那小师叔不是挺照顾你吗?怎么不叫他帮你啊?啊?”
走到跟前的洪乐杉嘲讽着,并且有意踩踏了两脚蒋汉义的小腿胫骨。
这个地方,真被踩上滋味可不是一般的酸爽。
因为传来的疼痛,蒋汉义龇牙咧嘴了一下,随即脸上就露出了嘲苦的笑容。
陆羽?
他倒是想骂,却是没力气骂了
。
这都过去了整整十天,就正如这洪乐杉所说,做了二长老的首徒,又怎么还记得他这小人物?
早就把他给忘了。
可怜的是他,堵上了一切,甚至几乎把命都搭了进去,到头来却是得到了这个结果。
他多心不甘又如何?难道还不成找上陆羽,指着他的脸把他大骂一顿忘恩负义?
不了,他还是很清楚的。
哪怕陆羽此刻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敢多说半句。
他除了认了,还有什么办法?
他又叹了口气,自动自觉地,躺在依然温热的地上,蜷缩成一团,准备迎接一波洪乐杉的拳打脚踢。
这十天以来,天天得被打三五遍,他都被打出习惯来了。
不过,他等了半响。
那拳脚没来。
又等了半响,还是没来。
咦?怎么回事?
蒋汉义自然对此郁闷不已,他倒是想这殴打既然无法避免,那就快快过去,然后他就能洗个澡,上床睡觉了。
相对于ròu_tǐ上的疼痛,精神上的疲倦对他而言更为难受。
睡觉,是他抵抗这个狗屁生活的唯一手段。
要是能做个好梦,那就是意外之喜。
忽觉异常,蒋汉义不甚愉悦地睁开了眼。
他倒是想看看,是因发生了什么情况,浪费了大家的时间。
可是,这一看之下,他愣住了。
准确的说,这别院中,刚从外劳作回来的几十个外门弟子,都愣住了。
都呆呆地望向,别院的大门。
陆羽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大门处。
虽然他提前就有了预感,但却还是没有想到,他才离开不过十天,这蒋汉义就被欺负到了不成人形。
而尤其是刚才的那一句“你的小师叔不是很照顾你吗”,就足以看透这都是因他而起。
说到底,那都是嫉妒在作怪。
蒋汉义很不走运,就成了这发泄的唯一对象。
......
洪乐杉愣住了。
他姓洪,属于洪门一支相对较远的支脉子弟。
其实年代过得太久,也无从确认是不是因为同样是姓洪,才跟洪门扯上了什么关系。
今年,是他进入内门的第五个年头。
可以这么说,今年一过去了,他的外门生活就结束了。
到时,留给他的有两条路。
一,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去,但毕竟是洪门的外门弟子。
有了这个名头,于俗世间,无论去到哪里,都有个一席之
地。
二,继续留在洪门,在炊事处,或是在某个长老的峰下,做个看守等等的,捞个闲职。
而他也以为,他这一辈子,大概也就这么如此了。
谁知,命运这玩意儿,实在是难以捉摸,忽然间洪成志就不混了。
这一按自个排辈,他就成了这外门别院的大师兄!
尽然,这外门大师兄,依旧是与内门弟子相差十万八千里远。
但这也绝对不是一般外门弟子所能羡慕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