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屏风?千金公主的遗物━━父亲的最爱。
母亲将这柴紫檀屏风揣在怀中,目的就是为了追得到父亲的步伐吧。
辰时?按规矩,艳姬这个时间段必须给母亲请安。
大族之家的争权夺利在21世纪的电视中并不少见,艳姨娘昨天的伤心、不满一一浮现在我的脑中……
可我,可我答应了父亲,好好的照顾她的啊!
不,我不能再替自己找借口……我必须……必须让母亲和父亲都走得心安,我必须长大!在这个年代,嫡女的权力是大过妾室的权力的!
“冰巧,去将夫人安排到这里来,和老爷一处。”
听着我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话,冰巧吃了一惊。紧接着,她将拳头伸到口中,“姑娘,你是说……是说老爷……”
是啊,昨晚我和父亲睡得很香。香到父亲已然去世我居然还偎在他的怀中享受着人世间最难得的父爱。而母亲已然明了一切,一个濒死之人、一个天天叫唤着痛楚的人又怎么可能睡得那般的香?可是娘啊,我虽然为你的痴情感动,可你的决绝对我和三哥是怎么的一种伤害?虽然我拥有两世的思想,自信拥有生存下去的能力,可你叫女儿以后的心事向谁诉、同谁诉?这毕竟是一个和我格格不入的世界……
我颓然的跪在父亲的面前,盯着父亲的容颜发着呆。
倒是冰巧,按我的吩咐命家仆将母亲抬了进来,和父亲安详的躺在一起。我轻轻的替他们整理了衣物,又为他们整理了头发。直到此时,我仍旧没有流一滴泪。
“老爷啊……姐姐啊,你们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你们好狠的心……我天天求菩萨、烧高香,你们怎么就丢下妾身、丢下妹子我一人啊……你们叫我怎么活……怎么活啊?”
屋子外传来艳姬哭天抢地的声音,我唇角抹起冷笑,看向冰巧,“紫檀屏风的事还有谁知道?”
冰巧看着我,很是紧张,“没……没有人,这件事我不敢声张。”
“做得好。这件事我知道分寸,你不要再说了。”说着话,我命冰巧将门打开,就见艳姬痛哭着扑了进来。屋子外,更是跪着一地的家仆。
“艳姨娘。不要太伤心劳神了。爹被病痛纠缠这长的时间,如今去了也未见得是什么坏事。母亲节烈,追随父亲而去,更得天下女子称颂,也不是什么坏事。倒是您,观音婢尚年幼,这内宅之中的事还得艳姨娘多多操心才是。”
艳姬听了我的话,抽出随身携带的罗帕擦着眼泪,“昨儿个都还好好的。老爷还吃了一碗稀粥。我直当是好了,可万不想……万不想……姑娘的交待我自当听命,再说老爷、姐姐生前都有交待,要我好好照看你们……”她一边哭、一边说、一边已是跪在了床榻前,直是摇摆着父亲、母亲二人的手,“老爷,姐姐,你们好狠的心,好狠的心……”
我冷冷的扫视着那一地跪在屋子外的人,“艳姨娘,你可曾命人去长安报信,通知二哥回来送终?”
闻言,艳姬止住了哭声,很是震惊的看着我,“我……我这就让人去通报。”
只怕心思都用在如何掌握长孙府中的钱财宝贝上了吧……我‘哦’了一声,“如果二哥很忙,不来也罢。我会奏明陛下,请陛下派快马追回三哥,仅三哥一人摔丧驾灵亦可。”
艳姬的脸一下子苍白,直是拉着我的袖子说道:“姑娘别生气。听闻老爷和姐姐的事,一时间还没回过神,如今亏得姑娘提醒,这就派人去……这就派人去。”
“我记得但凡母亲身子有恙,总是由艳姨娘亲自操劳家务。这内宅中有多少钱财、有多少宝贝,相信艳姨娘应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冰巧也侍候了母亲几年了,想必她也清楚得狠,就烦牢艳姨娘、冰巧二人将家中的钱财宝贝整理清点。父亲、母亲不能走得这般寒酸,我要依着那些宝贝看看有什么是能够给父亲、母亲陪葬用的。”
艳姬又用罗帕擦着眼泪,直是点头说道:“这是自然,一切按姑娘的交待办就是。我这就去罗列单子过来。”
盯着她有些闪烁的眼,直到看出她明显的不自然,我又说道:“父亲生前得了陛下许多赏赐,那些御赐之物按《大业律》规定必须陪葬,以示君王对臣子的恩宠不断。观音婢年纪小,对那些个御赐之物当然记得不甚完整。陛下胸怀天下,想必也不会再意此等小事。只是观音婢总听父亲说,那些个御赐之物礼部都有记录。父亲是陛下的重臣,失了父亲犹如失了陛下的手臂一般,陛下肯定会遣礼部之人前来主持父亲的丧事,到时候,陛下也好、礼部的人也罢,只怕都会关注那陪葬礼单,艳姨娘可要好好安排,可不能让他们笑话了我们长孙府。”
随着我的话……艳姨娘的脸由白转红、由红转白,语无伦次的说道:“姑……姑娘,乍听老爷和姐姐……这……脑子一时间不灵了、都有些糊涂了,不过姑娘放心,我这就和冰巧去将那些御赐之物清点出来。”
想来,艳姬也是长期在外‘漂’的人,当然明白触怒龙颜只怕不是一个简单的雷霆之怒可以解决,搞不好会面临满门抄斩。眼见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我的口气缓和了下来,“艳姨娘,脑子一时糊涂了不要紧。最主要的是在关键的事情上不要糊涂。冰巧,艳姨娘都伤心得站不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