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绥尘!梨花咬牙,暗暗地将绥尘的名字也咬在了牙缝里。若是让她从这牢里出去,她定要找他算账!那小子做事也太虎了,不问青红皂白就锁人!刑部大牢,那是想出去就能出去的吗?
原本,进了大牢的人就会退层皮,按理也没这么早提审,只怕是晟王那头有人下了命令,所以才惊动这刑部侍郎亲自来审她一个小小的吹杏坊的坊主。想要牵扯殷如歌,这些人也太阴险了!
“啊!!!”一阵有一阵的疼痛乱了梨花呼吸的节奏,那张平日里惹人怜惜的脸疼得揪在了一起,越发让人心疼。早见惯了这场面的狱卒们就算铁石心肠,也暗暗佩服梨花的坚韧。
本以为看着这么漂亮的女子,而且还是靠手吃饭的,在看到这刑具的时候就该招了,没想到十指都要见血了,仍旧咬牙不松口!怪道说她是殷如歌殷老板的朋友呢,果然一个个都不是寻常女子。
连那个一开始对梨花推推搡搡的狱卒都于心不忍了:“我说梨花,你要不还是招了吧,再这样下去,你的手可是要废了呀!”
听着像是阴阳怪气的,但却是故意说给刑部侍郎听的。刑部侍郎本在一边悠闲地喝着茶,梨花叫得越惨烈,他的心里就越痛快,早已忘了殷如歌和九王爷也知会过刑部,这个女人不能动。此番听这狱卒一说话,这才放下茶盏瞥了一眼,果然,梨花的十指已然血肉模糊,只因梨花脾气硬,叫得不疼,倒让狱卒越发用力了。
“好了,今日就先到这儿吧,”刑部侍郎一看再绞下去梨花的手指只怕真的要废,便道,“把她带回去,好生伺候着。”
“大人!”这时有狱卒前来报信,“京都府来人,说是要给梨花作证翻供。”
“作证翻供?”刑部侍郎正折磨梨花心里痛快着呢,忽然有人要扫他的兴,马上变了脸色,“谁?!”
“就是当日抓了这梨花的京都府衙役。”狱卒道。
刑部侍郎面色更冷:“不见!刑部哪是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当初是他把人抓进来的,现在又要替梨花作证翻供,他当着刑部大牢是什么地方?!”
狱卒有些为难:“大人,这人,是绥家的……”
刑部侍郎瞥了那狱卒一眼:“绥家的怎么了?”
那狱卒忙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个绥家,是世代保护贤妃一家的勇士……”
说到贤妃,刑部侍郎的面色这才缓了缓。贤妃是谁?众所周知当今皇帝不爱皇后只爱贤妃,那宠得是上了天的。
就因为这个贤妃,皇后中宫所出的晟王殿下这才迟迟没有被立为太子,当年也才出现了一拨拥立九皇子之人。若不是当年九皇子摔下假山,只怕这个太子之位,早就是那九皇子的了。说不定,连皇后之位也……
可若是从前,他定然要忌惮的。但如今九皇子腿都废了,眼看太子之位无望,就算是给贤妃一点面子,也还是抵不过晟王一脉的权势。何况,就在方才他已经做出了选择,站在了晟王一边,就必须立场坚定地站到底。可是……万一这梨花真的冤枉呢?
刑部侍郎有些犹豫,那狱卒便趁机道:“大人,咱秉公执法,按照规矩办事。既然证据确凿,咱也不怕办错了案子。这个绥尘既然是易王的人,也是抓了这个梨花之人,咱们不如见见,先听听看他怎么说,再做定夺?说不定,咱们正好抓住他们些把柄……”
狱卒的话说得很明白了,是在提醒刑部侍郎与对方周旋,又在明面上不得罪。
刑部侍郎点点头,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那就请他进来吧!本官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说辞!”
梨花早被疼得晕了头,整个脑袋只听到嗡嗡声,额头上全是汗,早上还精心维护的头发都黏在了一起,她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和力气去管了。
不过听到“绥尘”二字,她的牙又咬起来。他现在倒知道来了?早干嘛去了?因为他的误抓,她的手都要废了他才来!
绥尘进了大牢,看到梨花的样子,这才晓得自己无心犯了个多大的错误,一时间对梨花是既愧疚又佩服。
“大人!”绥尘对刑部侍郎抱拳道,“小的已经查清楚了,梨花当日的确不曾参与刺杀一事。她虽动了刀子,却并非行凶,而是防卫。当日上缴的匕首,也并非出自梨花之手。梨花,是冤枉的。”
“所以你今日前来,就是要告诉本官,你抓错了人,你要把人领走?”刑部侍郎冷冷地看着绥尘。这些人都把刑部当成什么地方了?
“的确是小的不论是非抓错了人,”绥尘也不推脱,只道,“还望大人明察,恕梨花无罪。至于抓错人,惊动大人,这罪责,小的愿意一力承担!”
梨花在一边痛得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但听到绥尘这话,心里暗暗道,还算你是个男人!
不过,不要以为这样就算了!今番若是出去,她一样要找他算账!
“哼,绥尘,不要以为你是易王的人,就可以在刑部大牢随意要人,”刑部侍郎冷声道,“说到底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京都府衙役,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本官本官该怎么办案。人是你抓的不错,但真相如何,既然已经交由刑部来审,又与京都府衙何干?本官办案,凭的也是证据。如今死人躺在此处,真相一眼便可见,你还是想想清楚,要不要给梨花翻供。否则,你便是与梨花视为同党!”
狗官……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