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对我没好处,我又不是傻子。”萧千夜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岑歌这才满意的走开转向萧奕白,不耐烦的问道,“来接应你的人呢?马上就要天黑了,我们从这里走到裂缝的入口少说也还得要两三个时辰,是继续等,还是我们自己去?”
“联系不上。”萧奕白无奈的摆摆手,掌心的光镜明明灭灭一直没有回复,他想到那个人就头疼的厉害,指了指森林深处,建议道,“稍微往里面走一走吧,森林外围太明显了,万一遭遇禁军暗部就麻烦了。”
“走诛邪道吧。”萧千夜默默握紧了剑灵,眼神也变得更加严谨起来,“白狼三队在诛邪道出事之后,后来那条路就被军械处特意的修整了一下,虽然也没起什么大作用,但是要平坦许多,会好走些。”
“嗯,也好。”萧奕白索性直接掐灭了光镜,岑歌也回到了坠子里,死灵继续抱着云潇紧跟着两人的脚步,周围的光线在一点点消失,风声也如诡异的呜咽听的人毛骨悚然。
对他们两人而言,这条路其实也并不算很陌生,只是每次走都会有截然不同的感觉。
“放、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云潇紧张的喊了一声,明明害怕的不行,还是硬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拉住了萧千夜的衣袖,“我的骨头已经用霜天雪粘着了,让我自己走跟着你们好不好?”
“你怕鬼?”萧奕白眉峰一皱,不可置信的道,“你连冰尸都能砍死,居然会怕鬼?”
“不是鬼!我不是怕鬼!”云潇顿时脸色一红,赶忙为自己辩解,“森林里的……不是鬼,我能感觉到一些,但是很模糊,也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萧千夜迟疑的想了一会,或许是受到体内灵凤之息的影响,云潇从小就更为敏锐,如果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能让她感觉到不适,那封魔座的那只魔物必然不是普通来头!
难道真的是三魔之一的魇魔?
在飞垣的古老历史里,仓鲛曾多次作乱四海,地缚灵则时常袭击阳川,而魇魔确实是频繁在东冥和伽罗活跃,但是煌焰和舒少白都曾经说过,魇之心受困战神之刃古尘被封印在了禁闭之谷,既然如此,封魔座中的那只魔物怎么可能也是魇魔?
他心下一沉,眼神变得冷漠而犀利——地缚灵能分成十只灵体,魇魔会不会也不止一个?
“来,我来。”随后,萧千夜伸出双手从死灵手里接过云潇,他并没有放下她,而是直接抱着往前走,死灵没有得到主人的命令无法散去,只能木偶一样机械的跟在后面。
“咦……”坠子里的岑歌暗中看着这一切,竟还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
这可真不像当年那个把自己逼入绝境的军阁主萧千夜,他曾用白教的禁术“骨咒”、“血咒”将萧千夜困在登仙道和神农田之间的空地里长达半日,在死侍无休无止的无脑袭击下,他依然没有受伤,沥空的剑气如同一张精密的网,他能在体力透支到极限的情况下,准确无误的计算出死侍的进攻方位,并且以更快的速度予以回击和防卫,那样精湛的剑术,相比师父有过之无不及!
那也是岑歌第一次真正见识到来自昆仑的无上剑法,师父的剑是用来救济苍生的,师父出手永远都是那般温柔,但是同样的东西到了萧千夜手上,就完全变了个样子,变得那般犀利狠辣!
而现在那个狠辣无情的人竟然会如此深情的抱着一个女人?
“这可不好啊……”岑歌默默叹气,莫名奇妙的摇头苦笑——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在飞垣这种地方,这可是比他不懂术法、不会用毒更为致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