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宫主尴尬的挠着脑门,问道:“咳……各位是要先听结果呢?还是要等正式的批文下来再来呢?”
“先说结果吧,殿下都同意了,批文也就是早晚的事。”高成川意味深长的靠在椅子上,少年点点头,示意旁人拉开帘子,石床上躺着的尸体裸露着,被切开了好几道巨大的口子,连身体内的器官都清晰可见,他见怪不怪,“致命伤其实是在喉间,被一把柳叶刀割断颈椎,腰间还有三把相同的刀,但是不会致死,如此推算的话,凶手应该是故意要隐瞒身份吧,毕竟这种东西……”
他停顿了一下,拿出尸体上取出来的小刀晃了晃:“这东西在雪城人手一把,是大夫给病人开刀用的,本来是个救人命的东西,却被人拿来杀人灭口,可惜了。”
“老庄,这东西你可有印象?”高成川问了一句,庄漠摇了摇头,“缚王水狱囚犯众多,但没有这种案底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凶器。”
“她身上都是些陈年旧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死的很快,没什么痛苦。”乔羽的语速很快,随手给尸体盖了条白布,依然是面无表情,“更具体的报告要等我稍后整理好在派人给各部送过去了,话说回来,这具遗体要怎么处理?”
“你不要了?”太子太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嘟囔着,“这么快就出结果了,你不再仔细看看,免得漏了什么。”
“我不要。”乔羽毫不犹豫的拒绝,连连摆手,“尸体我从小看到大,尸检也做过几百次了,她死的又不离奇,没必要留给我了。”
“你多大了?”高成川一时来了兴趣,乔羽连忙回道,“我今年十六了。”
“呵……果然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有意思。”他笑了起来,眼睛却盯着萧千夜,指了指蓝歆的尸体,“军阁主若是不介意,这具尸体就让我带走吧,毕竟缚王水狱是禁军管辖的,她也是被那里的逃犯救走的,此次让军阁主耗时耗力,一具尸体就不劳军阁主再费心了。”
“劳烦了。”萧千夜点点头,以大哥做事的手段,就算把尸体交给高成川,他也必然查不出什么东西。
“走吧,都走吧,别一起在这呆着了。”高成川挥了挥手,乔羽却又上前一步,拦下了萧千夜,指了指他的肩膀,道,“军阁主似乎是受伤了,从刚才我就看您的手有些僵硬,让我为您重新上药包扎吧。”
“军医已经替我上过药了……”萧千夜摸了摸肩膀,那是被夜王手下那只冰化的异兽咬断了肩胛骨!
“你还是留下来好好看看吧。”高成川也帮着说了一句,眼里又有些难以捉摸的神色,“军阁主可是元帅之位,要是手受了伤,将来可是要命的。”
“好吧。”他叹了口气,坐下来解开上衣,肩上的绑布仍是鲜血,明明已经换了五六遍,伤口的血还是无法完全止住,皮肤上横七竖八,还有四条未曾结咖的伤痕。
“伤得很重呢……”高成川微微眯眼,念叨了一声。
什么样的人能把他伤成这样?自他八年前从中原昆仑山回来,似乎就没有受过伤,即使是白教那般惨烈的一战,这个年轻人也毫发无损。
以灵音族的实力,必然不可能把他伤到如此地步……北岸城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其实早在昨天夜里,祭星宫就曾经汇报捕捉到类似沥空剑剑灵的气息,还有几股从未见过的罕见灵力,最为重要的是,祭星宫发现墨阁阁主,明溪太子也身处其中。
太子殿下是昨晚才回到帝都的,天权帝连夜召见,据闻太子只说自己是关心这宗离奇的案子,才会亲自涉险。
天权陛下会信吗……高成川摇摇头,陛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其实是连他这个心腹老臣都无法完全看透,只是以陛下平日对太子的器重来看,此事必然不了了之。
毕竟,明溪太子是先皇后唯一的儿子,陛下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他。
乔羽小心翼翼的揭开绑布,脸色一沉,连忙冲药童道:“哎呀,阿兰,快去拿药,最里面那排柜子,左上角木盒里的那个!”
“骨头……长出来了?”萧千夜瞥了一眼伤口,惊住,那块被幻兽咬碎的肩胛骨,竟然已经开始长出了新的骨头?
“呀你别乱动!”见他伸手就要去摸,乔羽赶忙按住他,“你这不是被人所伤的吧?”
“嗯……”他谨慎的扫过四周,发现高成川已经带着人离开了,乔羽点点头,“你有没有觉得冷?你身体里似乎有一种冰封之力。”
“冷?倒是不觉得。”萧千夜摇摇头,乔羽皱着眉,疑惑的摆着头,“真的不冷吗?好奇怪啊,你流出来的血都带着寒气呢,你竟然没一点感觉?”
“哦?”他也有几分不解,夜王一战,确实是有碎冰打穿了他的身体,但是除此之外,他也确实没有感觉到其他异常,他仔细想了想,忽然道:“昆仑的心法是可以御寒的,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昆仑……哦,我忘了,你是昆仑出身的,这倒是有可能。”乔羽恍然大悟,药童阿兰已经揣着木盒小跑着过来,“宫主,是这个东西吗?这可是试药的,不能乱用啊!”
“你懂还是我懂?”乔羽敲了下他的脑门,药童捂着脑袋委屈的走到旁边,不敢再多话。
“试药的……?”萧千夜惊讶的看着乔羽,对方却一点也不在意,“你担心我会害你吗?你放一万个心吧,这东西在人身上试验千百次了,对付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