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一沉,自己也有些意外方才的急迫,对于云潇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他似乎有着和萧千夜一样焦急的情绪。
紫苏转过头去,纤弱的背影却在微微颤抖,努力稳住情绪:“好了好了,你快出去吧,别在这耽误我。”
“好。”帝仲点点头,随手将花之间的房门关好,门外的参天古树上传出一声锐利的鸟鸣,伤魂鸟栖息在树枝上,神色古怪的盯着他看。热搜
帝仲蓦然抬起左手,感觉手臂上那个灼伤开始发出阵痛。
“疼吗?”一个温柔的女声从树后传来,潋滟探出脑袋,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眼光中有复杂的光。
“你醒了,伤势还好吗?”帝仲回过神,见对方只是淡漠的笑了笑,脸色依然苍白如纸,看起来极为憔悴,潋滟抬手按住胸口那道被煌焰洞穿的伤,自嘲的摇摇头,“我倒是希望煌焰能下手再重一些,毕竟被赤麟消去的神力无法再次恢复,预言之力对我而言已经是一种负担,若是能就此失去,倒也是一件好事。”
“负担?”
“呵……这么说你会觉得我无理取闹吗?”潋滟的手用力握成了拳,声音却在微颤,“既能预知,又无法改变,其实还不如不知。”
帝仲不动声色的凝视着她,低低开口:“潋滟,我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隐瞒了双子之象,我也许根本无法醒来。”
潋滟目光闪烁了一下,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无奈:“其实星辰的轨迹从未改变,我所谓的隐瞒,应该也只是在轨迹之中,是我自作多情,以为能改变些什么罢了。”
她摆了摆手,似乎不愿多说自己的事情,指了指对方手臂上的灼烧,淡道:“那个伤是不是开始感觉到疼了?”
帝仲疑惑的按住伤口,点点头:“嗯,这个伤是受到凤姬身上至纯的灵凤之息影响突然出现在他的身上,我倒是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会如此。”
“哦?”潋滟悄悄望了一眼紧闭的花之间,低道,“其实我曾经不自量力的想给同修预知命途,只可惜事与愿违,终究不能看破天命,不过呢……我也隐隐约约看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潋滟故意卖了个关子,果然见对方罕见的提起了兴趣,心中突然一动,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在你命途的终点,有一束极为耀眼的火光,像太阳一样。”
“太阳……”帝仲默念着这两个字,目光森然,太阳能照亮大地,予以光明,但也能将一切灼烧成灰烬。
而他身边如同太阳一般的人,无疑也只有一个。
“再具体的我就说不清了。”潋滟踢了踢脚尖,显得有些失落,“以前我总以为是自己的修行还不够,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潋滟。”帝仲蓦然压低了语气,极为认真的直视对方的双眼,一字一顿,“你曾经预言过上天界的未来,它真的会因为我而坠毁吗?”
两人同时抿紧嘴唇,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为难神色,帝仲下意识地往上天界的方向望去,目光变得深邃起来:“那年负气出走,我确实是对那样的生活感到厌倦,只想漫无目的的在各种流岛上漂泊,但若是扪心自问,我依然会为了守护上天界而放下一切,从始至今,我从未想过要抛弃那片土地。”
潋滟一动不动,脸色煞白,欲言又止。
“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上天界会因我而坠呢?”帝仲苦笑了一下,平视着潋滟的眼睛,忽然抬手用力的按住了自己心口,“是因为他吧,他才是那个会令帝星坠,带着上天界同归于尽的人吧?”
“帝仲……”潋滟低呼出口,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喉间一片苦涩根本说不出话来。
“自我返回上天界,看见黄昏之海那片星辰起,我就明白了……”帝仲的脸上浮出云淡风轻的笑容,无可奈何的笑起来,“那是他的星辰,不是我的,属于我的星辰早已经死在了九千年前,所以即使现在的我恢复了神识,星辰的轨迹也不会改变分毫,潋滟……你早应该看明白的,你预言中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我啊。”
“不!不是的!”潋滟情绪顿时失控,一步上前用力抓住他,满眼全是恐惧,“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你已经回来了,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还能……”
她一时语塞,感觉手心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惊悚的望着帝仲手背上的灼伤痕迹,头脑出现长久的空白,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只是在自我安慰。
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就算是神之领域上天界,也终将迎来属于自己的终点。
帝仲轻轻拍着同修的肩膀,眼里出现温柔的笑意,也是看着那个伤痕,淡道:“会和她有关吗?”
潋滟艰难的转过身,也在复杂的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许久,她镇定了情绪,勉力抬头,犹豫的开口:“或许我可以动用预言之力,看一看她的……”
“不。”帝仲想都没想一口回绝,奇怪的揉了揉脑门,心中有种冲动在极力抗拒着对方的提议,再开口,俨然换了一种语气,像另一个人在严肃的说话,“不要看她的,无论预言结果如何,哪怕改变你口中的那些命途轨迹,她都是我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救的人。”
话音未落,帝仲无声笑起,原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