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畏抬眸望了一眼南诗雨,他中毒已有一段时日,南诗雨的脸颊模模糊糊地出现在他的眼眸之中,听着她那软蠕蠕的声音,无畏浑身都无法使上劲,听着便觉得似入魔般,无法抵抗。
南诗雨放下匕首,瞧着那毒印出无畏的皮肤,顺着经脉向手指处走去,南诗雨再次开口慢慢引导着无畏。
毒素顺着脉络向下走,无畏只觉浑身上下都下痛,且有愈来愈痛的趋势,一时收不住一口血从嘴中喷出。无畏的手指弯曲陷进了地中去,全身的骨头仿佛要碎掉一般,要不是还有南诗雨在一旁,他只怕要昏过去。
无畏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一片,他仿佛看见了多年前他绝望的那一刻,那是他是那么的无助。正当无畏出神时,忽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无畏乍然回过神来,哪里还有什么当年的景象,他面前的不过就是那个脏兮兮的只有一双美丽眼睛的南诗雨在直直看着他,无畏不知怎么回事心中忽然担心起来,“你好了没有?”
南诗雨再次握紧了匕首,安慰似的拍拍无畏的手:“再忍忍,我要去刺你的手指处了,到时候在你体内的毒素会加快留出,会很痛。”
无畏点点头干脆闭上了眼。很快一阵钻心裂肺的疼痛随之涌上全身,无畏紧紧咬着牙关,之后意识也开始变得不太清醒,无畏觉得眼皮很重,都要睁不开了。
南诗雨担心道:“无畏?”
无畏没有回应南诗雨,他意识迷糊,只想陷入沉睡之中,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南诗雨在浅浅地叫着他,他难得露出一个令人放心的微笑来。
南诗雨把匕首放好,放下无畏手臂的袖子,“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
在陷入昏迷之际,听见了南诗雨这句话,无畏竟然出奇安心地睡了过去。他想起了许多年的事情来,在梦中皆是血红一片。
......
“殿下?那是不是殿下?”
“那就是殿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无畏是被人叫醒的,待他皱着眉头艰难把眼睛睁开,映入眼帘的不是南诗雨而是之前跟在他身边的黑衣人,是他的侍从,那黑衣人道:“殿下!殿下你可算是醒了。”
“黑虎?”无畏扶着头,想了一下昨夜的事情,该不是做梦。
黑虎正是无畏的随从,他竟没想到无畏能在这里睡得这么安详,他们一堆人可是叫了好久无畏才睁开眼,自从跟在了无畏的身边之后,黑虎就鲜少见他这般安详地入睡,眼看着无畏醒来放心了许多,“殿下是否是毒发了?”
无畏休息了许久,一手撑着便站了起来,活动一会觉得甚是舒爽:“该是毒发的时候睡着的。”
黑虎赶紧从怀中拿出解药呈上给无畏:“殿下,是属下来迟了!这是解药,请殿下早些服下吧。”
无畏接过那解药沉思许久,正是因为他中了毒不便行动才藏在深山之中让黑虎等人去从下毒之人的手中夺取解药。那下毒之人武功高强,行为轨迹极为狡猾多端,无畏身边所有能派出去的人都被他派去围堵那下度之人了。
黑虎道:“殿下,属下昨夜去追那下毒的贼人,发现不远处的驿站起了火,这才发现了下毒之人的藏身之所。现下已经被属下扣押了。”说完后黑虎抬眼观察着无畏的脸色,迟疑下继续道,“东厂这次......死了四个人。”
无畏拳头紧绷,险些捏碎了手中的解药瓶子:“厚葬!”
黑虎上前压低声音道:“还有件事,属下查出那毒是老狐狸买通了宫女下的。”
无畏忽然放声大笑:“哦?照这么说,我是触碰到他的痛处了。”
黑虎道:“殿下,属下还将姜老救了出来,想来是那群老狐狸得知了消息,忍不住便动起手来了。属下利用姜老的消息费了他在东厂的耳目,估摸着是狗急跳墙,要咬人了。只是......这姜老救出来后应该置于何处?四皇子已经得知了消息,前来寻找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无畏思索了一阵,伸出手朝那空中的日光遮去,日光当即被分裂成四部分穿透过无畏的指缝,打在他的脸上,他的睫毛极长,形成一阴影在脸上:“这个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把姜老安置在京城,反而不会引人怀疑。”
说完无畏向昨晚碰着南诗雨的地方走去,正巧看到了那个杀手的尸体,还直直躺在那里,死了一晚上也该僵硬了。
黑虎瞧见了那尸体,连连跪在无畏的身旁请罪。他以为是有人在昨夜偷袭了无畏,心中自责地很:“是属下无能!竟让逮人偷袭了殿下!”
无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冷静,再看看胳膊上的袖子着实有翻过的痕迹,那具死去的尸体也是真的,看来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无畏在做梦。
无畏轻轻摩擦着自己的指腹,既然昨夜发生的一切不是他在做梦,近日定是有车队会进入京城:“你带人去查一下这几日进京城的车队。”黑虎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领命,无畏低声嘀咕着,“昨夜就不该让她走的。”
黑虎瞧着无畏开始低声嘀咕一时有些担心,拿到解药之后无畏也不吃,难道是中毒太深伤着了不成,“那......殿下,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无畏站住了脚,他从来不是吃亏的人,这趟中毒导致他离京的时间过长,京城的局势开始动荡:“回去之后,打断那个老狐狸的右腿,眼下快要到多事之秋了,西厂也不安宁了。”
黑虎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