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莹莹伸手抓过一旁的管家大喊道:“出什么事情了?怎么挂起白布,你诅咒谁呀!”
管家哭着道:“三小姐......你可要振作呀,大公子没了呀!”
南莹莹的脸色迅速褪去,嘴唇也是颤抖的,一时竟也嘶吼不出声,只能压着声音抬手向管家打去:“你胡说!你竟然敢诅咒我大哥哥......”
南诗雨抓住南莹莹即将打下去的手,用下巴指了指家门,示意先进去瞧瞧。南莹莹甩开南诗雨的手,飞速冲进了家门。
金枝跟在南诗雨的身后,也有些惊讶。倒不如说是没想到玉叶她居然把枕边人给......未想到玉叶居然作出了这等事。
南诗雨则不置可否,没想到竟是南承业没了,玉叶真是令她吃惊,居然真的忍心下手。可是玉叶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南承业的孩子,今后这府里玉叶估计也是个养尊处优的主子了。
金枝道:“大公子没了,玉叶的孩子可怎么办,她根本没有身孕呀。”
南诗雨急忙捂住她的嘴轻声道:“嘘,谁说她没有身孕,我们不都认为她有身孕吗?”
金枝睁大可眼睛,这个府里已经人人都认为玉叶有身孕了,是不是南承业的孩子还有什么要紧,南承业已死根本就是死无对证。
而这一切,都是南诗雨算好的。
金枝没想到,她家小姐眼下才十几岁,怎会算计到了这一步。
前堂的屋里头正摆放着南承业的棺材和牌位,常茹则在棺材前哭得昏天暗地,险些要哭昏过去。南承业虽说是人面兽心,可那到底是她自己的亲儿子,亲儿子没了怎可能不难过。
南诗雨望了望,发现她的三叔南硕竟然没回家,南文山正在忙着安排南承业的后事。
管家前来告知南文山二位小姐回来了,南文山这才抬头看向二位归来的孙女。南文山基本没什么异常的表现,这可是他的孙子呀,南诗雨也是有些不舒服的。
南文山道:“莹儿,既然回来了就去安慰一下你的母亲。这样哭下去,怎么会见前来祭奠的亲朋好友?”
南莹莹抬头正视南文山,发觉他毫无悲痛的表情,想起南文山前阵子护着南诗雨,似乎有意要倒向她二伯那边,南莹莹心中一阵排斥。难道他们东院时大势已去,马上就要看着西院的眼色过日子了不成。
南莹莹进前堂去安慰常茹,看着常茹哭得都快成为泪人了,南莹莹心中也是难受得紧。今日正是南承业出牢的日子,就在这日子里,南欣月犯了命案进去了,南承业死得不明不白。
南莹莹越想越不对劲,这么多事同时发生真的只是巧合吗。南莹莹回想着,寺庙那夜南诗雨也在场,南欣月的事情南诗雨也在,她继续安慰着常茹,心思却早已跑到南诗雨的身上去了。
常茹哭得更厉害了,她如今没了儿子就相当于没了依靠,只剩下一个女儿。也幸好她的这个女儿还懂事些,至少还比南承业争气些。
常茹道:“莹儿,你一定要为你的哥哥报仇啊,他一定是被人害的啊!”
南莹莹听罢不知为何想起了南诗雨的那张脸。南莹莹红着眼眶看向南诗雨,这么多事情如果都是南诗雨干的,一定会有破绽。南莹莹抓紧了常茹,想着她一定要将这个破绽找出来,然后让南诗雨生不如死。
南文山注意到这母女俩居然还在哭泣,一时动了怒,便过来呵斥道:“还不赶紧起来收拾收拾,外边还有好些亲朋好友在呢!”
南莹莹赶紧把常茹扶起来,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而常茹被南文山这么一呵斥也勉强冷静了下来,却也还在轻轻哽咽着。这到底是人之常情,南承业是她的亲儿子,南文山的态度却是有些冷过头了。
常茹突然想起,南文山又不是只有南承业一个孙子,京城里还有个......
常茹冷着眼看着南文山,她嫁入南府这么多年,头一次对这个老人产生了怨恨。怨恨他在孙子的丧礼上如此态度,更怨恨他得知南承业过身后就有了让京城那位上位的想法。
常茹打压了西院那么多年,眼看着就要得手了,谁知这时亲儿子居然就这样死了,养女还背了命案,还都在同一日发生。这都是什么事情,加上南文山那根本不疼不痒的态度,常茹更是恨得眼眶直红。
常茹对南莹莹低声说道:“莹儿放心,你大哥不在了,日后母亲为你筹划,一定不让你像母亲这样......”
南家的丧礼持续了好几天,从初丧至成服,整个南府可谓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喜事,多亏了屋前的白布还在提醒着众人那是个丧礼。
金枝想着这几日的事情就不停地害怕,夜里更是睡得不安生。南诗雨知道金枝还是历练得不够多,不似柳妈在府里多年,什么风浪都经历过。
果然让金枝这样单纯的婢女成长起来,是要花费诸多时间的,只是这也是无法的事情,否则日后她很难陪着南诗雨继续走下去。
南诗雨安慰道:“不用太担心。这只是个开始,将来还有数不尽的,类似的事情呢。”
不久之后南承业就下葬了,南诗雨穿着丧服,那是用熟麻布做成,头上戴着首绖,帽子上的褶皱向右,代表她是南承业的妹妹,而南承业已过身。
待南承业下葬后便是居丧。南诗雨注意到,这几日常茹似乎老了许多,不似往日那边那般神采奕奕飞扬跋扈,反倒是多了些许华发,脸上还有了些皱纹。
南诗雨并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