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诗雨扶起地上的金枝,主仆二人对视许久,还是金枝先低下头不敢去看南诗雨。南诗雨叹了口气,金枝这个傻孩子,南诗雨可以惩罚任何人,却不会随意罚了柳妈和金枝。
南诗雨见着金枝如此模样心中也是不好受,她们曾是无话不说的主仆。可是自从南诗雨重活过来,性情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虽说外人可能不怎么看得出来,金枝和柳妈却是看得真切的。
南诗雨这般有了自保的能力,柳妈心中是高兴的,毕竟赵氏不在了,南诗雨必须强大起来。可这强大的速度太快,金枝一时半会跟不上,难以理解南诗雨如此大的变化。
南诗雨笑道:“你放心。玉叶岂会平白无故受欺负,现在她已经有了大哥哥的孩子,府里人看在孩子的份上,是不会轻易动她的,你且放宽心。”
金枝有些不知所措,虽说南诗雨明说了不会降罪于她,可也应该稍稍罚一下才是。金枝想起她去看玉叶时,玉叶一改往日的傲慢,对她也开始了少有的姐妹情深之色。金枝在南诗雨房中见过南欣月就是如此的神色,一下谨慎起来。
玉叶不愧是曾经伺候过南欣月的人,就连主子的神色也学得三分入神。金枝这些日子在南诗雨身边见着南诗雨的变化,南诗雨的话她也听了进去,渐渐明白了南府里头的“姐妹情深”不过都是骗人的。
金枝把这些一一跟南诗雨道来,她自己判断不了太多的事,还得由南诗雨来判断。
金枝道:“小姐,你说玉叶该不会又想着法子来害你吧?”
南诗雨抿了一口茶道:“这个我可说不清楚呢。”
金枝想起前阵子那晚玉叶拉着南诗雨去见喝醉的四皇子殿下那事,气得嘟起了嘴。自从玉叶进了西院,南诗雨便待玉叶不薄,甚至把最珍贵的胭脂给了玉叶,玉叶倒好,不知感恩,居然联合南承业一起来害南诗雨。
金枝想着,反正她们姐妹早已经生疏,似乎玉叶进入南府的时间比金枝长。姐妹两再见面时,早就已物是人非了。
金枝气愤道:“奴婢这就去跟她断绝了关系,这样品行不正的姐妹,不如不要呢。”
南诗雨急忙拦住她,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够让金枝这么鲁莽行事。谁知道玉叶会不会使计,到时候金枝过去,玉叶的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情,金枝有一百张口都说不清。
南诗雨道:“先别去,你最近一次去看她是什么时候?”
金枝道:“就在今日一早,她命人来告知我说是想见我了,我就过去了。”
南诗雨沉思起来,玉叶居然没有借着这个机会陷害金枝吗。这似乎又有点不太寻常了。
南诗雨道:“玉叶同你说了什么了吗?”
金枝想了一阵道:“说起来,都是在变着法子问我大公子的事,大概就是问大公子如何被抓的。”
南诗雨笑了起来,这消息可是闹得南府上下人人皆知,看来是为了不影响玉叶养胎,常茹特意下了封口令不告诉她罢了。众人皆知,唯独她自己被蒙在鼓里。南诗雨心里头阴笑了一阵,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如今南府上下,试问谁还不知道南承业是因为惹怒了知府夫人最后才被抓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常茹那边有了想法透露给了贴身侍女,现下已有人怀疑到南诗雨的头上了。
看来玉叶想使用苦肉计的方法让金枝过去,无非就是想要从金枝的嘴里套出点什么罢了。南诗雨松了一口气,幸亏金枝守口如瓶什么也未说。
南诗雨想了想,她跟玉叶自从天宇雄吃醉酒的那晚之后便再也未见面了,现下也许是时候见见面了。到底是伺候过她的人,许久未见,南诗雨也怪想念她的。
南诗雨道:“这样,金枝你去问问玉叶,今晚她要不要过来看看我们。”
金枝点点头,就要出门时又被南诗雨叫了回来。
南诗雨沉着声音道:“现下三婶婶已经怀疑到我的头上来了,我也要动起手来了。你去吧。”
东院,常茹的房中。
除了蓉妈妈和艳红外,常茹身边还有一位心腹,常禾。
此时常禾附在常茹的耳边低声着几句。常禾是有些身手在身上的,寻常人家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寺庙之事本就疑点众多,常茹本就细腻多疑,定不会只听信腊梅和南诗雨的一面之词。
常茹道:“你说什么?死了?”
常禾沉默的点头。常禾汇报的正是独眼男人死去一事,这是她今日调查到的结果,她也未曾想到独眼男人会死这么快。
常禾这些年一步步被常茹提拔到南家外管事的地位,暗中替常茹清理了一大批阻碍常茹的人,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性命,伤天害理的事早就做得多得数不清了。
常禾道:“属下还检查了他的尸体。初步确认为被利器割破大动脉失血致死,并且......根据伤口深浅判断,恐怕杀他的是为女子。”
常茹脸色不佳,独眼男人的身手了得,她是清楚的。若杀他的江湖人士就算了,怎么会是个女子,简直荒唐。
常茹道:“继续说。”
常禾道:“是。根据伤口的形状和深度,估计是那女子用头上的发簪所伤。”
常茹眉头皱得极深,都快要挤在一块了,这是哪位人家的女子,居然有如此胆识。常茹不免想到南诗雨,如果这件事真是南诗雨所为,日后定要对南诗雨好好防着了,恐怕要花不少心思。
常茹道:“另外的人呢?”
常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