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妈被艳红带来的其他侍女架道一边去,金枝见状就要冲上去理论,正要动身时被南诗雨伸出一只手拦了下来。
南诗雨向后摇摇头,示意金枝不要如此鲁莽,东院的人一向如此又不是今日才见识,不必与他们一般计较。倒是柳妈口快,南诗雨想拦都拦不住。
柳妈不服气,动起怒来。东院的人真是一个个都是蓉妈妈那样的德行,瞧瞧这艳红才上位多久,这傲气得都敢跟南诗雨对视了!
谁家奴婢养成东院奴婢这幅模样。
柳妈对艳红喊道:“你来请小姐不行礼就算了,怎还敢直视小姐?简直不成体统,上哪学来的规矩。”
艳红什么也未说,只用余光瞥了一眼柳妈。早就听闻南诗雨的奶婆子是个厉害的,如今看来不过就是个会耍嘴皮子的。艳红毕竟是常茹的贴身奴婢,气场与常茹学了七分,这一瞥倒让柳妈有些怔住。
艳红道:“柳妈这话说的,奴婢是夫人院子的人,所学的规矩自然是夫人教的。”
南诗雨细细打量着艳红,她对常茹的这位贴身侍女还是有点印象的,典型的人狠话少的类型。与重生后的南诗雨对视也不曾有丝毫畏惧之意。
南诗雨倒来了兴趣,死了一个蓉妈妈常茹居然还未醒悟,还觉得不够。从艳红的举动来看,南诗雨推测出常茹并没有提醒艳红要敬重南诗雨,估计艳红还把她当成上辈子那个好说话的主。
南诗雨道:“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三婶婶是长辈,既然是长辈让我过去,我自然是要过去的,否则落下个不敬长辈的名声可不好,你说呢,艳红姑娘。”南诗雨特意强调了“不敬长辈”四字。
艳红沉默了一会,听着南诗雨的意思是打算跟她去见常茹的。在艳红眼中,眼前的南诗雨确实有些变化,最明显的无非是嘴巴变得伶俐起来,不似从前那般愚钝呆傻,其他倒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若南诗雨还是那般呆愣,恐怕艳红就要怀疑这究竟是不是南家的小姐了。南家怎会出这么一个小姐。
艳红昂首道:“还是二小姐明事理,既然如此,二小姐请吧。”艳红转过身向柳妈得意的笑了出来,“看,二小姐多懂事,不像你......主子的事情什么时候竟然轮到下人做主了。我呸。”
艳红稍微抬起头,脸上露出轻蔑之意,她现在是东院说得上话的婢女,说白了整个东院除了那两个主子,没有人的地位比她更高。
南府东院那边向来看不起西院,自然就连婢女的习性都随了主子,皆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都道是西院是哑巴了。
艳红道:“柳妈,我敬你是主子的奶婆子才喊你一声柳妈,你不要倚老卖老来阻碍我办差事。否则夫人发起火来追究起来,你我都待不起。何不如各退一步,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样咱们日后还能好好相处。”
柳妈厌恶地看着艳红,真是岂有此理了,一个东院的丫鬟居然敢跑来她们西院撒野了。不过就是个代替蓉妈妈的婢女,如此嚣张,日后定会有报应。
南诗雨回过头打断道:“艳红姑娘,自然三婶婶要我去东院,那你怎么还不随我一同过去,我的西院可没有婶婶的院子好,恐怕装不下你这样的人。”
艳红见状倒也不乐意再继续跟柳妈耗下去,眼下还是主子交代的任务完成了要紧。
艳红领着南诗雨前往东院,不一会几人到了东院,艳红领着南诗雨进了内屋,其余人等均留在院内。
南诗雨细细留意了一回,这阵势大有今日不把话交代清楚就不能回去的样子。
屋内,常茹严肃地坐在桌面前,一旁的腊梅眼睛都哭肿了。此刻腊梅正跪坐在常茹的一旁汇报着寺庙之夜的事,一边说一边哭,梨花带雨,南诗雨如不是清楚腊梅的为人,都要为腊梅这番哭作感动了。
南诗雨细细瞧着,腊梅恐怕是一回来就急着来见常茹汇报了,只见腊梅的下裙边还沾着些泥巴,鞋子也并不是很干净。恐怕是这一路都是赶回来的,舟车劳顿,连续奔波也真是辛苦她了。
整个屋子中人,常茹轻摇着扇子面无表情,不知她在思考什么。南莹莹自从听说南承业的事后也是在一旁坐立不安,见着南诗雨进门来立即坐好,腊梅倒是停止了哭泣,换成了轻微的哽咽。
南诗雨上前去向常茹行礼,她双手叠在一块放在小腹前,膝盖微曲道:“三婶婶安,三妹妹安。”毕竟南莹莹在此,南诗雨就顺带问个礼罢了。
南莹莹起身回了礼,想要说些什么被常茹拉着坐会木凳前。
常茹冷着脸对南诗雨道:“你跪下。”
南诗雨自然知道常茹是打算为难她,毕竟她和南承业都是同一天出发,根据他们自身的计划,要是计划不出错,此时的南诗雨早已命丧黄泉才对。
谁知南诗雨不但活着回来了,还活得好好的,头发未掉一根。倒是南承业惨烈得很,不但要被迫迎娶一个对南家将来作用不大的女子,还要被压入牢中去处置。
当听完腊梅的汇报时,常茹便觉得这其中有鬼。越听越不对劲,这才叫来艳红去把南诗雨叫过来。眼下见着南诗雨,看着她完好无缺的模样,常茹只觉得一阵不痛快。
南诗雨顺着常茹的话跪下,此刻最好的法子就是装傻糊弄过去,毕竟眼下还不是正面对付常茹的时候。
见着南诗雨如此恭顺,常茹又觉得一阵爽快。
南诗雨抬头用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