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望着南欣月走远的身影,在后头嘟着嘴,怎么平日里头她人特意来笑话小姐,小姐还能如此沉得住气。往日那些谨慎的心思都去哪里了。
金枝端着新煮热的茶水和糕点进来,望着南诗雨已经恢复平静的面孔,有些担心道:“小姐,大小姐这是......”
南诗雨冷笑:“她是特意来告知我这些,好让我胡乱去三婶婶面前咬住南莹莹不放。这样一来,无非就是我被惯以善妒的名头出去打一顿,莹儿嘛,估计就是骂一顿。真高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这是想当那得利的渔翁呢。”
“更重要的是,大姐姐想要挑拨我跟三妹妹的关系,我们关系恶化了,她好在三婶婶面前谄媚一番。”
南诗雨在心中不屑地笑着,南欣月真以为她自己得手了,殊不知方才她的演技有多差,只是南诗雨不忍心看她这番苦心浪费掉罢了。
南诗雨讥讽道:“庶女就是庶女,目光短浅的东西。京城里还有两位呢,她居然这么天真以为会轮到她?”
金枝问道:“可是四小姐和六小姐?”
南诗雨点点头,既然南欣月这么想着收利,何不成全她。南诗雨拿起茶杯,里边的茶水已经因为主人的忽略早就冷掉了。南诗雨皱眉,真是浪费时间,可惜了这么好的茶。
南诗雨:“金枝,你过来。去把那日大姐姐跟罗公子的事情散布出去。”
既然南欣月这么着急,那就让她收收这件事的好处算了。以免浪费了她的一番心机,岂不可惜。
这时柳妈也已经从外头回来了,方才南欣月在此,她实在是看不下去南欣月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柳妈虽是一介奴仆,却也是心里正值的奴仆,这才跟了赵氏,后成为南诗雨的奶婆子。
柳妈道:“小姐,今日老祖宗和东院那边的都已经去给四皇子殿下送行了。只是那三小姐送帕子之事,似乎并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送的。”
南诗雨漫不经心道:“借她十万个胆子,她也不敢正大光明的送,否则别说是三婶婶,祖父绝对饶不了她如此不知羞耻的行为。”
柳妈听了南诗雨这番话觉得在理,只是想起昨夜之事柳妈心中还是有些后怕的。昨夜毕竟是让南承业获罪,算是得罪了东院那头了。
柳妈担心道:“小姐,恕老奴多嘴。昨日咱们院子算是把东院都上上下下都得罪了个遍,老奴是担心三奶奶会伺机报复。何况以大公子的为人,估计也不会轻易放过西院的。”
南诗雨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我就等着三婶婶报复呢,在回京之前,我总是要让收点债吧。毕竟他们欺负咱们西院这么久了,我拿点利息应该也不算太过分。”说罢冲柳妈展眉一笑。
柳妈有些愣住了,她从未见过如此自信的小姐。自从南诗雨自尽一回后当真是一切都不同了,她和金枝都可以不同那么胆战心惊的守着西院,看着南诗雨有如此气势和成长,柳妈心中有些动容。
赵氏为人温和惯了,哪怕东院再过分都阻拦着柳妈她们。柳妈她们太厉害也毫无用武之地,只能跟着主子行事,本还在担心没了赵氏南诗雨只会更加难生存。
未想到这几次事件下来,南诗雨已经表现出主子的气势和智慧了。
柳妈被南诗雨的气势所震撼,单膝跪地道:“小姐如此想便好,老奴愿誓死追随小姐,永不背叛!”
南诗雨望着柳妈如此发誓,心中留过一阵热血。自上辈子赵氏过身时起,便只有柳妈和金枝真心待南诗雨,真心把她当成南府的小姐。
哪怕重活了一世,哪怕柳妈今日不做此誓言,南诗雨也相信柳妈和金枝是永远不会背离主子的。
南承业昨夜被天宇雄下令杖责二十大板,此刻正趴在床上大骂南诗雨。
“那个贱人,还未嫁给四皇子殿下,就当自己是王妃了不成!你看看她昨日的气势,哪里还有点尊长辈的模样。”
“区区商女之女,居然得了四皇子的好姻缘,真是便宜她了。你看看南府里头哪个奴婢的出身不比她高贵!真是岂有起理。”
“等她过门后还得了,她不得仗着四皇子殿下的宠爱要上天了!”
南承业恶狠狠骂着,天知道他此刻有多想冲到西院去恶打南诗雨一顿。南诗雨如此不顾及兄妹之情,在南承业这里一下变成了毒妇了。
腊梅在一旁为南承业扇风一边附和道:“都是玉叶那个妮子没用。”腊梅也没想到,昨夜之事本就是万无一失的计划,谁想到玉叶居然无法把南诗雨顺利带过来,在路上出了意外,真是养了也觉得浪费米。
一提到玉叶,南承业更是气,抓起一旁的茶杯就向门外砸去。南承业一向fēng_liú,向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谁曾想这次居然是败在了一个小小侍女的身边。
常茹皱着眉头,这是发什么羊癫疯了不成。就在南承业砸杯子的时候,常茹正好走到了门边,那杯子正好碎在常茹的脚边。
腊梅见状忙跪下来道:“三......三夫人。”
常茹:“你退下,我有话要和业儿讲。”
腊梅吓得连连道是,起身向常茹行礼后急忙退了下去。
常茹走到南承业身旁,看着被打得如此严重的儿子,不禁有些心疼起来。虽说错在南承业,可到底是她自己的儿子,总比外人更疼他些。因此这一切就只能怪罪玉叶那个不检点的了。
若非玉叶蓄意勾引,南承业怎会看上那般吃里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