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南梦儿迷糊一声,如猫儿在梦中喃喃自语般,好一会才睁开了眼从榻上起来,一瞧见了南梓欣才想起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南梓欣忍着背部的痛意上前来扶起南梦儿,南梦儿两眼皆是泪水,扑进南梓欣的怀中便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姐姐......是我对不住你,此事是我的疏忽......”
南梓欣亦是两眼含泪,深呼一口气抚摸着南梦儿的背,此事她也很想责怪南梦儿,可那到底是她的亲妹妹,是她自个不小心被南诗雨算计了,“都过去了,过去了就好。”
两人姐妹情深,蔡春华在一旁瞧着泪水便忍不住,她转过头去擦拭去了才坐到榻上去,搂过两个女儿:“是为娘的没安排好,让你们受苦了,此事是为娘的责任。”
南梦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怨道:“哪里是母亲的责任,分明就是南诗雨心思深沉,我们一不小心就中了她的计......母亲,咱们日后怎么办啊?”
蔡春华搂过小女儿,看她哭得喘不过气来,心更是疼得一抽一抽的:“都怨那个贱人,果然是商家出身,使得都是下作手段!”
南梓欣接着道:“可不是吗?往日在府里头没想到,出了府门还不知道有多少见不得人的手段呢。”
这话一出,门外正打算敲响门的南陵的手忽然一顿,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引以为傲的妻女们居然在后背这么说他的嫡女儿。
今夜蔡春华派人去请他前来,他原是在气头上埋怨着他们母女,一气之下便摔了门告知外边的老婆子他不去。冷静下来后思索许久,那到底是他亲生的女儿,想来还需去安抚一番才是,谁知竟在门外听到了这些恶毒之言。
南陵瞳孔一点点缩小,往日里那般可爱的女儿,竟也会在后头说出如此不堪入耳的话来,哪里还有一丝丝大家闺秀的模样。
里屋的丫鬟瞧见了门上的人影,大气都不敢出,用眼神不停暗示着蔡春华不要再讲。蔡春华抬头瞧了她一眼,正对上那丫鬟的眼神,好奇地起了身,瞧见了门上的影子吓了一跳,母女三人皆闭了嘴。
蔡春华前去猛地打开房门,竟看到南陵脸色难看地怒视着她,蔡春华一阵慌乱:“老、老爷......不是的,不是你听到的那样的。”
“不是这样?那是如何?你们母女......太让我失望了!”南陵红着眼眶,眼中尽是红色血丝,气得甩袖而去。
翌日,刚下早朝。
那日的事情早就传得人尽皆知,南陵一等到下朝便撒开了步子,使劲向外走着,不愿与任何人打交道。
正走着,身后人忙拦住了他:“南大人请留步!”
南陵抬起头一瞧,来人居然是礼部尚书孔志,乃是南陵为南梓欣选的未来婆家。那日的事情一出,南陵最不愿见的人便是他,谁知怕什么来什么,“尚书大人何事啊?”
孔志站到了南陵面前,两人的礼数还是要到位的,“南大人,有个事情得赶紧与南大人商谈了才好。近日南大人的女儿出了甚么事,咱们都是心知肚明的。你女儿不清白了,咱们孔家不能要这样的女子,这门婚事得退了。”
南陵万万没想到孔志居然是来退婚的,慌张道:“孔大人,咱们......咱们不能听信外边人的只言片语啊,这门婚事怎么能退呢!那都是外人传的罢了,怎可能有这样的事情!”
南陵正打算就这样离去,孔志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手拽住了他的手臂神色严厉道:“诶,南大人。我这是跟你好好商谈,你若是不乐意商谈,大不了孔家把这事闹大些,到时候咱们两家都得不了好处!你自己掂量着吧,哼。”
孔志转身买迈着大步离去,南陵越想越气,这一路下朝坐在马车之中直捶打着自己,这刚踏入府门不就便一口血喷了出去,便不省人事了。
南陵一倒,南府便乱了起来,做什么的都有,还有的甚至恨不得赶紧放风出去,皆被蔡春华拦了下来。
消息很快传到了南诗雨的院子之中,柳妈匆匆跑了进来:“小姐,不好了!老爷下朝回来便忽然喷了血,现在人已经昏倒了。”
南诗雨一听手中的碗筷险些摔到地上,金枝忙扶住南诗雨的手一脸担忧,南诗雨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这样,柳妈你拿些名贵的首饰去换些银子回来,好给父亲治病。”
柳妈一听犯了难色:“银子?小姐,南府上下怎可能没有银子,你何必......”
南诗雨不紧不慢解释道:“到底是我的父亲,我猜测多半是因为那件事在朝廷上受了白眼,你赶紧去,就当尽尽我的小心。”
柳妈出去后不久南诗雨便让金枝撤了早膳,带着金枝向南陵的院子走去,一路上脸色匆匆。
方踏入屋门不久,南陵便醒了过来,南诗雨看到了蔡春华在南陵的榻边精心服侍着,南诗雨向蔡春华行礼后默默无言。
南陵一瞧是南诗雨来了,心中倒是有些欣慰,“雨儿,到父亲这边来。”
蔡春华却是满心心疼,抱怨道:“你还让她到你身边来,要不是她......梓儿和梦儿怎会如此,这个毒女!”
南陵抬手就给了蔡春华一耳光,尽管他有些使不上劲,气得更是双手颤抖,指着蔡春华便骂道:“你住嘴!难道那日之事全是雨儿的责任吗?你教的两个好女儿,你是怎么当母亲的!我看都让你给教坏了,你出去!我和雨儿静一会。”
蔡春华愣在原地,这么些年南陵还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