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诗雨摔倒于地用袖子轻擦泪水,小声哽咽,金枝忙跪下向蔡春华磕头道:“小姐并非是有意的,二夫人若是不信,大可看看小姐的腿脖子。本来就是腿伤了不好行走,可是路上......”金枝彪了兰梅一眼,“路上兰梅催得那样紧,小姐忍痛走来,方才定是疼痛难忍才摔倒的。”
南诗雨可谓泪如雨下,轻轻扯动南梦儿的衣袖子:“好妹妹......是姐姐的错,求妹妹千万不要生气责骂我呀。”
南梦儿听完皱紧了眉头,看着南诗雨红透的眼眶也不知说什么好,她一句话都没说怎么就成了骂南诗雨了,真是莫须有的罪名。
院子里的局面一发不可收拾,蔡春华正想着法子收拾了南诗雨,谁知南陵竟是悠哉悠哉地走进了院子里,看到了眼前的场面一时错错愕。
蔡春华赶忙小跑过去迎接南陵,南陵走进来看了一圈,疑惑道:“这是怎么了?梦儿怎的如此狼狈?”
蔡春华急忙解释道:“啊,这个是方才雨儿不小心崴了脚,撞翻了梦儿的茶水,这不两人一起摔倒了。”
南陵听完蹙眉看了一眼蔡春华,再转过头去看南诗雨:“雨儿的脚怎么回事?为父看看。”
南诗雨摔倒在地后,下裙正好遮住了整条腿,这时南诗雨撩起了下裙露出脚脖子,南陵正好脚踝那处确实有些红肿,整个腿脖子也全是药水味。
蔡春华的语气带着些许责怪的意味,奈何南陵在场她也不好真的责备了南诗雨:“本来是想叫雨儿过来一家人好好叙叙旧,谁知兰梅那婢子路上催得紧,雨儿脚下没站稳就摔了。”蔡春华摔了一下袖子,瞥了南诗雨一眼,“雨儿若是不舒服说一声便好了,何必巴巴过来呢。”
南诗雨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眸,低声道:“是兰梅说......二夫人有大事找我,一定要我来,我就来了......”
兰梅见状瞪着眼睛,急着爬到了蔡春华的脚边磕头道:“奴婢没有啊!夫人明鉴!”
蔡春华缓缓回过头,不耐烦道:“住嘴,咱们主子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实则蔡春华也是怨兰梅的,平日里胡闹就算了,偏偏在今日也这般闹。
兰梅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咚咚”作响,额头都破了些皮。
蔡春华向南陵行礼:“老爷,都是我考虑不周了。没想到雨儿......”
南陵叹了一口气,命金枝把南诗雨扶起来,训斥道:“赶紧起来!你是大家闺秀,坐在地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先起来!”
南诗雨一手撑着金枝哽咽地站起,看向南陵的眼神毫无感情,南陵避了过去不再看她。南诗雨站了一会,等到恢复平静后向南梦儿微微欠身:“这件事,是姐姐对不住妹妹了。”
南梦儿瘪着嘴,双手紧紧扣在一起,憋了满肚子的气,本想对着南诗雨好一通发作,但是看到了南陵在看着她,还是得忍住火气对南诗雨笑脸相迎:“姐姐这是什么话,没摔着姐姐才好。”后边的声音越说越小,南梦儿越想越气。
虽说如此,南梦儿并不打算吞下这口气,她挑眉看了一眼地上的兰梅,心中来了主意,埋怨道:“这事都怪兰梅,要不是她巴巴地要姐姐过来,姐姐又怎会摔倒,还连带着我也狠狠摔了一跤呢。”
兰梅正要解释,南梦儿却打断了她:“什么大事非得要姐姐过来,母亲根本就不是这么说的,根本就是胡说八道。你如此胆大妄为,莫不是故意想要欺负了姐姐去?”
南诗雨看向兰梅的眼神中流露出笑意,兰梅虽说是蔡春华乳母的女儿,但始终都是南府的婢子出身。出身低贱还想要目中无人。
加之南梦儿本就是个锱铢必报的性子,不能把火气撒在南诗雨的身上,自然是要兰梅来担着的。
如若今日不是南陵在场,只怕遭殃的人只能够是南诗雨了。
外人不了解南梦儿,每每见着都以为是个行为舒雅端庄的女子,实则南梦儿比谁都爱斤斤计较。今日的亏,绝对不会在明日报。
南诗雨看着这一切,真是一场好戏,嘴角微微勾起,可是兰梅也不是个软柿子。
兰梅跪在地上巴巴地跪着走到了南梦儿的面前解释道:“这......奴婢不敢啊!奴婢只是让二小姐过来罢了,并没有说过有大事非得过来这种话啊!”
金枝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怒气冲冲道:“你怎么不敢?明明就是你路上不停催促甚至还当面羞辱小姐!”
蔡春华最是爱面子,表面功夫向来都是做足的。南陵在此,她怎可能让一个羞辱主子姑娘的下人就这样糊弄过去,听完金枝那话更是怒火中烧,开口便责骂兰梅:“你一个下人,居然敢羞辱主子家的姑娘!好啊,反了天了不成。”
周围的侍女们忙跪下来请罪,唯恐蔡春华的火气波及到她们。南府上下,哪个下人不知蔡春华最重规矩,谁知兰梅偏偏眼里就是没有规矩,今日可算是触到了蔡春华头上来了。
兰梅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知如何为自己分辨,只得对着蔡春华不停摇头。本来她只是想要刁难南诗雨让蔡春华开心的,结果谁知却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只得赶忙向蔡春华磕头认错求蔡春华原谅了她。
南陵不着边际的皱了眉头。
蔡春华顾虑到兰梅是她乳母的女儿,是她平日里太过骄纵兰梅才有了今日的结果,但也不好让乳母难堪,本想着就这样算了,正要开口让兰梅下去,谁知南梦儿忽然高声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