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金家？”庞祈玉简洁的挑出自己没听懂的部门。
“顾半城发妻早亡，所以顾大小姐是由继母养大的，据说与继母的关系不大好。至于金家，就是那个‘珍珠如土金如铁’的金家。”周舜没想到庞祈玉连这个都不知道，只继续解释，“传说顾大小姐与金家有婚约，恐怕这才是金家追她的目的。不过，金家是商贾之家，重利轻义，我听说金夫人在为儿子说媒，估计是铁了心准备退婚了。”
庞祈玉点头，“继续。”
“至于她跟衍王的事情，”周舜露出奇怪的神色，声音顿时也压低了几分，“这是京中人人都知道，可又人人都不敢说的八卦。”
“哦，为何？”庞祈玉似乎被调动了些兴趣。
“衍王被她拒婚过！”周舜十分激动的说出这个大八卦。
“噗，”庞祈玉的一口酒喷了出来。
“她不是跟金家有婚约吗？怎么又跟衍王有染？”庞祈玉拿出帕子一边帮周舜擦着满脸酒渍，一边无比困惑。
京城的女子真是了不得，像他们乡下哪有这样的。
“一听这话就知道你没见识。”周舜被喷了一脸，当下就不开心，言辞也犀利了几分，“顾半城发妻早死，世人都知他爱女如命，这个女儿比其儿女加起来的份量都重，所以你觉得顾家大小姐出嫁时有多少嫁妆？”
“有多少？”
“金银财货，店铺田庄，比个公主都不差！”
“那又如何！”庞祈玉皱眉，实在是不理解京城人，“身为男子，难道还要靠老婆嫁妆过活不成？”
“钱能通神！别说勋贵王爷了，就是圣上，也不敢说瞧不上顾家的钱啊。要不然，何至于先帝一殡天，新帝就抄家了呢。”因着只有两人，声音又低，周舜的言辞便大胆了些，“那会对于大家来说，娶了顾大小姐，便能拥有家族几辈子都奋斗来的钱财，所以脸面算个屁。莫说她与金家的婚约从来没有被证明过，哪怕是两家换了聘书，只要一日没成亲，那求婚的人也不会停止。”
“所以，衍王也是其中一例？”庞祈玉皱眉，对衍王的评价又低了几分。
“嗯。”周舜点头，“没有人知道是何时开始的，大家知道时，便已经是顾菀第一次拒绝衍王的求婚了。”
“第一次，莫非还有二三次？”庞祈玉对京城人的厚脸皮叹为观止。
若换做是他，他绝对不会求第二次！
“是啊。”周舜叹息。“衍王最初应该是觉得顾菀不过一介商人之女，以侧妃之位相许，没想到被顾家拒了。男人嘛，就是犯贱。若顾菀答应，他也不见得对此人多上心，但顾菀既然拒了，他便变本加厉的追求，加码一次次加重，最后甚至以正妃之位相许。”
顾半城的官职不明，顾家再有钱，顾菀也不过是商户之女，衍王妃是正一品，的确是高位了。
“但顾大小姐还是拒了？”庞祈玉觉得自己似乎可以猜到那个女人的反应。
“对。”周舜点头叹息，“但她越拒绝，衍王便越魔怔，最后甚至做出一些手段来，逼顾菀不得不嫁给他。”
想起那位王爷的风格，庞祈玉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但他还是失败了。”
这是必然的，若他成功，那顾大小姐就应该已经成了衍王妃。
“是啊。”周舜压低声音，显得有些怀念，“没有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那是秋猎时发生的事情，众人被忽然的失火吸引过去，等陛下和太后娘娘到时，就只看到衍王和顾菀在一个帐篷里。”
“他想用强？”庞祈玉直起了身子，面露厌恶之色。
没有比男人更了解男人心思的。
“不知道。”周舜仍然只是摇头，“不管是衍王意图不轨，还是顾大小姐刻意勾引，总之两人狼狈的显露在众人面前，顾大小姐算是名节尽毁。那会儿太后打圆场，说两人两情相悦，不如成就好事，想给衍王赐婚，”说到这里，周舜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庞祈玉。
“怎样？”庞祈玉很配合的问。
“顾大小姐拒绝了。”周舜想起当时的场景，都忍不住发笑，“你不知道，当时衍王已经答应了，原以正妃之位相迎，可顾大小姐直接当众拒绝，理由竟然是……”
“是什么？”庞祈玉被周舜的卖关子折磨的不行。
“人丑不嫁。”
“噗，’庞祈玉一口羊汤喷出来，被呛得不清。
想到那个女人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再想到她懒洋洋说这话的样子，庞祈玉忍不住感慨，“真是个妙人。”
“可不是。”周舜在旁边跟着感慨，“衍王当时快气死了，可顾半城也说，顾家不缺钱，养女儿一生都不愁，不劳衍王殿下给小女一个台阶下了。哈哈哈，你不知道衍王和太后的脸色有多难看。”
“太后和衍王是一伙的。”庞祈玉察觉出了异样，“两人一起被看到不雅，不是衍王故意，便是顾大小姐故意。既然顾大小姐连王妃之位都不稀罕，那就只能是衍王刻意设计，想要用女儿家的清名逼顾家就犯。”
“可不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何况宫中那些人精。”周舜点头，“顾半城是皇帝心腹，掌管皇帝的钱袋子，可比一个宗室重要多了。所以陛下当时也笑了一通，说小孩子家家乱讲话，让衍王不要跟顾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