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沈厌礼快步走过去,皱着眉头打量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庞。
姬清浅平静的瞳眸深处泛起丝丝涟漪,唇角忽而一动,片刻后却只是摇摇头。
“没什么,师父神通广大,用不着你担心。”
“这倒也是,那……师父,我去修炼了。”
沈厌礼挠了挠头,转身欲走,却感到衣袖被扯住了。
“我们离开这儿,去别的郡吧……”
沈厌礼错愕地回过头,只见姬清浅定定地望着他,不像是说笑的样子,不禁讶然:“师父,这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走?”
心下只觉莫名其妙,算算时日,从赵家村来到云安镇还不足一个月呢。
姬清浅轻声道:“我们所在的宁郡境内,连一条大地灵脉都没有,属于蛮荒之地,不利于我……你修行,所以……你是不愿意跟我走吗?”话末抬眸。
沈厌礼一时沉默,他倒也并非是留恋故土,只是当初被官府活捉一事还没有搞清楚,不彻查此事,洗刷在江湖上的耻辱,否则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
沈厌礼将这些想法向她表明,姬清浅犹豫了下,点头应允:“好,那你……一定要尽快。”
“没问题,师父!”
沈厌礼估摸着,他起码也得有先天高手的实力才能去狼首寨,否则绝对连寨门都踏不进去就会被撕成碎片。
目送着他远去,姬清浅如鲠在喉,终究只是轻叹一声,手中的枯叶零落成泥。
……
修行不计岁月,转眼十日已逝。
十日前所购买的牲口以及那头猛虎,没能撑过五日就被沈厌礼全部吸收炼化。
那头猛虎体内的血肉精元极为庞大,比沈厌礼吃十头牛的血肉精元还要多,在肌肤经过了一次脱落重生后,他竟隐隐感到有梅开二度的趋势。
后来请教了一番姬清浅,这才知道要将血蟒噬日诀修炼至大成,肌肤起码要经历三次这样的脱落重生,最终达到“肤如血玉”的程度。
届时就可谓是真正的刀枪不入,哪怕是顶尖的先天高手也伤不了他一根毫毛。
而余崇平所说的,赵求义的那些师兄弟,却始终不见寻上门来,倒是有不少仰慕赵求义的江湖好手登门“拜访”。
有的还先礼后兵,跟沈厌礼理论一番,有的则二话不说大动干戈,纷纷是要为那赵老前辈报仇雪恨。
可令沈厌礼摸不着头脑的是,这些寻上门来的江湖好手,却几乎都是些乌合之众,别说先天高手了,就连后天高手都没几个,一个个衣冠楚楚提刀带剑,摆足了江湖中人的风范,结果却都是白白送命。
沈厌礼哪里知道,江湖上多数人皆认为赵求义落败身死是由于年老体衰,后劲不足,根本没几个人认为他有斩杀先天高手的实力。
尽管这些江湖好手皆是不堪一击,但沈厌礼仍然很认真的与他们交手,他太过缺乏与人厮杀的经验,有这种杂鱼前赴后继的上门来给他练手,这种好事真是不知道上哪去找。
就在这短短十日之内,沈厌礼杀的人比以往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刚开始还难免有些惶惶,后来已是随手一拳打死都懒得再多看一眼。
随着时间的推移,上门来的杂鱼逐渐减少,但沈厌礼的恶名却愈发昭彰。
这一日,沈厌礼修炼耗费完了牛羊,打算去再买一些。
可当他来到集市上左顾右盼,却不见有一位售卖牲口的商贩,一打听这才得知,近日陵安城附近的山贼活动频繁,不少商贩都不敢来镇上了,生怕被山贼洗劫。
这令沈厌礼头痛不已,那些贩卖牛羊的商贩乃是他的粮源,如今粮源断了,这可如何是好那跟黄鼠狼有什么区别?于是去向姬清浅诉苦。
姬清浅听罢惊奇道:“你……你就不可以吃正常人吃的饭吗?至于修炼的事情,可以暂时搁置一下呀……”
沈厌礼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下一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差点忘了自己是个人,本是不应该茹毛饮血。
带足了银票后,沈厌礼饥肠辘辘的来到镇上最大的一家酒楼——品香楼。
自从开始修炼血蟒噬日诀后,沈厌礼的食量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容易饥饿,今天仅仅是一个上午没进食,他就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沈厌礼瞪着冒绿光的眼睛踏入品香楼,扬了扬手中的银票,掌柜便满面笑容的上来接待。
“只要荤菜不要素菜,先来一百两的分量!”
“好嘞!小兄弟先坐下稍等一会儿。”
掌柜收起银票,心中暗暗嘀咕,吃一百两银子的肉食?真是闻所未闻,只怕到时候都得浪费,也不知这是谁家的贵公子,面生的很。
沈厌礼大刀金马地坐在一张八仙桌前,嗅着其他桌上的肉香,犹如百爪挠心,并不仅仅是因为饥饿,更是因为他都不记得上次吃熟食是在什么时候了。
酒楼中不少人都察觉到了沈厌礼的幽幽目光,不禁暗想:这小子是上辈子没吃过饭吗?
不多时,鸡鸭鱼猪各色肉食轮番上桌,每一道肉食在桌上都无法存在十个呼吸,就被沈厌礼风卷残云一般消灭的干干净净。
不少人瞧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评价。
“等等,这小子不就是前段时日杀了赵老前辈的那个人吗?”
“咦?还真是他!快走!”
有人渐渐认出了沈厌礼,脸色大变,饭也不吃了,丢下筷子直接走人。
留下来的人也没一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