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项没再对大爷说什么,转身走向了孟欣家的那条胡同。
脚步很快。
来到了胡同里。
整条胡同其实也就七八户人家。
但秦项不知道哪户人家才是孟欣的家,所以秦项就喊。
秦项像疯了一样的大喊,“孟欣!孟欣!孟欣!”
一声接着一声,声声洪亮。
而随着秦项的大喊,两边也传来一阵阵狗叫声。
刘敏快步跟了上来,拉着秦项的胳膊说,“李冬,你干嘛呀!”
秦项甩开了刘敏的手,继续大喊着孟欣的名字,同时一家一户的找。
很快,胡同里的住户就被秦项的喊声吸引了出来。
秦项逐个去看他们的样子,试图认出与孟欣有关的人。
因为秦项和孟欣当年私奔到滨海之前,秦项的养父养母和孟欣的家人找到过秦项们,所以秦项见过孟欣的家人。
秦项认得孟欣继父的模样,也认得孟欣母亲的模样,更认得孟欣大哥的模样。
秦项就不相信,秦项这样大喊,这三个人就没有一个人出现在秦项的面前!
秦项只想知道孟欣的下落。
秦项需要亲眼看到,孟欣是不是真的结婚了。
如果是……
如果她过的不幸福,秦项会带她走,天王老子也管不了!
从两边的宅子里走出来的人越来越多,秦项问了一个妇女,问她孟欣的家是哪一户,但她显然被秦项的样子吓到了,没有回答。
秦项又问了一个中年男人,孟欣的家是哪一户,他却反问了秦项一句,“小伙子,你是哪里嘞?”
秦项还是用汉州的方言说,“叔,秦项是王寨哩,秦项和孟欣认识,秦项要找她问点事。”
中年男人没说话,却看了一眼胡同尽头西边的那座宅子上的烟囱。
秦项立刻明白了,向中年男人道了声谢谢,快步跑了过去,而当秦项走到那户人家的大门口时,秦项就看到,里面站了一个中年妇女。
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充满了机警。
秦项认得她。
她就是孟欣的母亲,不是本地人,而是当年从外地改嫁过来的。
四目相对。
她看秦项的眼神不变,还是充满了机警。
很明显,她刚刚也听到了秦项在喊孟欣的名字,只是一直躲在大门里没有出去。
秦项强行平复了一下心情,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阿姨,孟欣呢?秦项找孟欣!”
却不知为何,当秦项问出这句话之后,孟欣母亲的眼里顿时噙满了泪水!
看到孟欣的母亲这样,秦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心里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孟欣……
不会真的结婚了吧?
还是出了什么事情?
秦项又说,“阿姨,你莫哭,秦项莫地别哩意思,秦项就是想找到孟欣。”
孟欣的母亲吸了吸鼻子,说,“你走吧,秦项也不知道孟欣起哪儿了。”
秦项愣了愣,睁大了双眼,急问,“阿姨,你说这话是啥子意思嘛?你不知道孟欣起哪里嘞?也就是说,她木哩结婚对不对?”
孟欣的母亲没说话。
而这个时候,这条胡同里的其他住户,全都围了过来。
一个妇女好事地问了孟欣的母亲一句,“银嫂,这个男哩是谁哦?他刚刚说他是王寨哩,是不是以前把你家幺妹拐走哩那个哦?”
孟欣的母亲没有理会好事的妇人,话锋一转,对秦项说,“那你既然来了,就进屋说吧。”
说完,孟欣的母亲绕过秦项,把大门关上了。
不但把那些好事者关在了门外,也把跟秦项一起来的刘敏关在了门外。
然后,孟欣的母亲把秦项带进了院子里。
映入眼帘的是四间堂屋,东西屋各两间,院子收拾的还算干净,门前种着花草,还有一棵石榴树。
掀开帘子进了堂屋,大大的福字贴在联邦椅的后面,旧方桌上摆放着一些剩菜,桌子边还有一些啤酒瓶子。
孟欣的母亲指了指方桌旁边的马扎,对秦项还算客气,说,“你随便坐,秦项给你倒水。”
秦项说,“阿姨,秦项不渴,秦项就想知道孟欣起哪了。”
孟欣的母亲又吸了吸鼻子,一边用暖壶给秦项倒着水一边说,
“前年她奶去世哩时候,她回来过一次,秦项问她在外面和你咋样了,她也不说,然后她爸就想给她许个婆家,她不同意,他们就大吵了一大顿,她又跑了,后来……后来她爸嫌她丢人,就对外说她已经结婚了……和你结婚了。”
听完这番话,秦项心里五味杂陈。
良久,秦项的心情才平静下来,问,“她没跟你说秦项哩事情嘛?”
孟欣的母亲沉默了片刻,哽咽地说,“就说了两句,也没细说,她恨秦项,她不多说,秦项也不敢问。”
听到这话,秦项心里又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孟欣的母亲当年改嫁,是从外地把孟欣带到谭孟镇的,然后发现……
还是嫁错了人。
孟欣的继父对孟欣很不好。
而孟欣的母亲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破罐子破摔。
孟欣的母亲又说,“她回来哩时候只是说你出了事,秦项问啥子事,她也不说,她就哭,她哭了好久,白天哭,夜里哭,秦项问她是不是你不要她了,她就摇头,秦项让她回起找你,她还是哭,哭哩眼睛都看不见了。”
秦项问,“那她有说起了哪嘛?三年半前秦项确实出了点事,秦项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