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子落下,樊於期忽然发现整个棋局急转直下,
眼前这个凡人所执的黑子以碾压之势将白子全部围在了其中,
不对,自己竟是直接输掉了!
“不可能,刚才明明还……”
他瞪大眼睛紧盯着棋盘,却发现自己其实早就已经陷入了这玄妙无穷的“局”中,
只不过自己刚才所看到的,是表面上用于迷惑的生门,真正的死门从最开始就早已经注定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樊於期声音有些颤抖,一股寒意缠绕在他的心头,他根本不相信一个普通人会让自己陷入如此惨败。
“只是一家小店的老板罢了。”
陈宁云淡风轻的道了了句,随即站起了身舒缓了一下腰背,
他也不太容易,
哪怕前面手滑多下了一子,这盘恐怕早赢了,根本拖不到一百子。
不过也总算是有惊无险,
刚好一百零一个,一个不多,也一个不少。
与此同时,天地棋盘内的空间发生了巨变。
那颗象征着樊於期的白棋猛的碎裂了半边,而陈宁所执的黑子则升至半空,发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辉,
且这光辉之中,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威势。
“怎么可能?”
古镇蛮脸色巨变,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千挑万选,谋划了整整数年才选出樊於期居然会输给别人,
他的棋道就算称不上第一人,放开整个大路也应当是数一数二的,怎么会……
古镇蛮难以置信的怒吼道:
“你个老奸巨猾的东西,你到底做了什么?”
“古掌门也修行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动怒。”
骆景澄淡淡一笑,声音苍老而沉稳:
“我只不过是找了一位不爱出山的前辈来帮忙而已,不过我想,你以后应该没有机会认识他了。”
说着,他指了指天上的黑色棋子,
天地棋盘面前,一切皆是平等,
即便是面对它的使用者。
“轰。”
数道金光轰然砸下,天地棋盘正式开始审判了。
棋盘的法则之一,在这座独立的小天地中,无论修为多高的人,都施展不出来半点,
一切只由棋局的输赢所决定。
饶是陈宁强行拖到了一百子才赢下来,但因为几乎是单方面的碾压,
天地棋盘的审判似乎并没有弱上太多,
一道、两道、三道……
金光的势头一道比一道猛烈,
竟是足足霹下了七道!
金光落下,
古镇蛮慌忙伸出手想要抵抗,却发现自己根本施展不出半点。
只能强撑着身体试图扛下,
“轰。”
一声巨响过后,雷光闪烁,
大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坑,
烟尘散去,
古镇宁浑身焦黑,身体简直快不成人形,
而他带来的那些长老和弟子们更是轻不了多少,一个个身受重伤,
仅有一半的人堪堪捡回一条命,
但仍是因为疼痛而身体扭曲不止。
审判过后,黑子与白子同时回到了天地棋盘之上,
所有人身体如同进来的时候一样,开始不断虚化,
须臾之后,伴着一种奇异的感觉,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清新的空气涌入鼻中,山峰重新出现在他们眼前,
只不过清鸣山的修士们没有任何变化,而东海仙门的那群修士可就惨了,
死的死,伤的伤,
几乎全都身体焦黑,动弹不得,
根本没有一个人还能站起来,
而其中还活着的,受伤最重的便是古镇蛮了,
估计很可能是受到了天地棋盘的反噬。
见到这样的惨状,原本心高气傲,谁也瞧不起的樊於期彻底崩溃了,
他修为低下,就是因为棋术才得以拜入东海仙门中,
为了这一日,他被寄予了无数的期许,
可没想到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发挥的一天,却坑害了所有同门。
樊於期踉踉跄跄的跪在古镇蛮焦黑的身体前:
“掌门,是我无能,是我害了咱们门中所有人,
我,我愿意现在就自行了断。”
“不用说了。”
古镇蛮打断他,明明虚弱的话都有些说不出,眼神却是无比的凌厉狠辣:
“我门有龙宫庇护,清鸣山的这些混蛋胆敢这么做,
等我回去,必将请求龙族帮忙,踏平清鸣山!
告诉我,赢你棋的是何人,等日后杀回清明山,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就是他,掌门。”
樊於期指向远处的陈宁,
此时的陈宁并不想在意他们修真门派间的恩怨,正从一个老人手中买来糖葫芦递给了敖蓝,
夏天卖的糖葫芦可当真是稀奇古怪,陈宁本以为敖蓝会相当高兴,
没想到她却似乎有些不情愿,
可犹豫了片刻,敖蓝还是接过了糖葫芦。
“这……居然意外的好吃!”
战战兢兢的吃了一个过后,她居然莫名其妙的被针酸甜儿冰凉的凡人食物给征服了。
这位昔日无比威严的龙宫之主,也不知道是受到了身体变小的影响还是怎么的,
索性放空一切想法:
“反正这里也没人认识我,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吃白不吃。”
想着,便拿起糖葫芦,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慢点吃,别凉到了。”
陈宁笑着道,
估计是有人用了类似于冰箱的冷冻法术才能做出这种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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