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后的早上,简易扒着马桶吐了个肝肠寸断,感觉把上辈子的胆汁都一次性吐了个干净。
“真是长本事了,我不在一个人跑去喝酒,还差点喝死在外面?”孟高系着围裙的样子有点滑稽,递过来一杯温吞的柠檬蜂蜜水。
“哟,孟少爷你怎么说话呢,我这还睁着眼喘气呢,怎么就成一个人喝酒了,我不是人啊?”
简易皱着眉把一杯蜂蜜水喝干净,回头看容光焕发的戚伊琦:“戚戚,你怎么没事?”
倒也不是戚戚的酒量比简易好多少,只不过是她喝醉后的反应没有这么激烈。
“因为她不算人呗。”孟高挥着铲子给锅里的煎鸡蛋翻了个面,啪叽一声扣在了滋滋的油声里。
“真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吃上孟少爷亲!自!下!厨!做的早饭,啧啧啧,我这要是现在拍个照发个微博,是不是我就火了?”戚伊琦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又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戚大哥。只是从今往后,她身后再也没有个又高又壮的陈慕白替她虚张声势了。
戚伊琦的这一份故作强势的傲娇是印刻在骨子里的,而这枚硬币的反面,却是最柔软最脆弱的另一个她。
“闭着嘴快点吃,吃完该干嘛干嘛去,害得我昨晚睡了一晚上沙发,现在腰还疼着呢。”孟高把锅里的煎蛋拍到她面前的吐司盘里,没好气地接话。”
“得了得了,我这还得回去赶中期报告呢,不耽误您二位恩爱了。我祝你啊,早生贵子,喜结连理,三年抱俩!”
说完,戚伊琦赶在简易手里的抱枕砸过来之前叼着吐司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分手的人毫无异常,倒是简易盯着半杯牛奶和半碗麦片一阵子接着一阵子的难过。
“你个小脑袋又瞎想什么呢?”孟高脱下围裙坐到旁边,自然而然地把简易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你说如果让戚伊琦假装无事发生的闹一阵子又原谅了大陈,你说那还是我们熟悉的戚大哥么。”
“可是……”简易想说,可是爱情本来就是游离于常态之外的存在,是一切不可预知的存在,是理智统统无效的存在。
“戚伊琦强势,从前陈慕白一直被她压着,压久了我们总觉得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了。其实不是,所以当一个仰望陈慕白的女孩出现的时候,就算他明知道自己不喜欢那个女孩,可是还是愿意享受被女孩倒贴依附的感觉。”
简易点了点头,孟高说的确实有道理。
“一根橡皮筋,拉得太紧了就容易断掉。”说着,孟高拉紧简易手腕上套着的一根小皮套,扯紧了又轻轻弹开,“就像这样,橡皮筋断掉的时候,抓着橡皮筋两端的人都要痛的,区别只是先撒手的那个,痛得轻一些。”
“那我们的橡皮筋绷得有多紧了?”简易皱着眉头看着孟高卷了一叉子菠菜叶送到她嘴边,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好好的一大清早也要吃绿色蔬菜。
“你乖乖把这一口菜吃掉,我们的橡皮筋就松松垮垮套在你手腕上。”
“你骗人!”但简易还是乖乖把这一口裹着千岛酱吃进去了。
“谁让你总是好骗?”
简易真的怀疑,自己本来柔顺的发质就是总是被孟高摸头顶才摸得这么蓬松毛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