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机显示屏上突然出现网络中断的标志。
卫曙叹了叹气,整个人向后倚在沙发上,右手在键盘上按了数下。
他的智能手机也放在计算机旁,显示出它收不到任何讯号。
「手机收不到任何讯号,我都打不了电话求救!」
一般手机讯号当然不能到达海底深处,他的智能手机也无用了。
但令人惊讶的是—
卫曙发现这个房间中有网络,他可以用他的手机和计算机连接网络。
一栋位处深海中的大楼竟然有网络,他第一时间试图发送电邮或讯息向别人求救。
每当他发送求救讯息时,网络连接都会突然中断。
在他加载其他页面时,网络连接就会恢复。
他尝试过用不同方法求救。
拍摄片段﹑录制声音﹑摩斯密码等。
无一例外,网络连接都会及时中断。
看来对方在这方面的监视十分严密,我根本找不到任何漏洞。
卫曙稍微烦躁地用手拍在桌子上敲打着。
他现在可以利用网络与别人联系,却不能发送出任何求救讯息,甚至任何引起注意的动作也不能做。
被他放在计算机旁的水杯中的水早就被他喝光了。
当卫曙还是小学生时,他的母亲一直跟他说喝咖啡﹑奶茶对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益处。他也一直只喝水。
后来他上初中﹑高中时也知道了他的母亲稍微夸大了喝咖啡﹑奶茶的坏处,但也养成了只喝水的习惯。
这个习惯也陪伴他至今。
卫曙见到水杯,也想起了他的母亲。
我的父母﹑家人会不会十分担心我?
他面上先是露出忧虑之色。
眉头紧皱,数秒后却舒展起来。
忧虑之色已被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之色取代。
不,他们不用日夜担心我了。
相信我已从他们的记忆中消失了。
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忘记了有我这个儿子了。
这是他们最后的仁慈吗?
卫曙心中自嘲了一句。
这个房间与他原本的家一模一样,家具﹑装饰﹑衣服乃至洗衣机中洗完还未晾的衣服和原本的并没有分别。
他把智能手机放回他的口袋中,并在杂物房中翻了近十分钟才找回了他一直放在家中防身用的白蜡杆。
「好家伙!」
双手抓着木棍挥了一挥,发出了破空声,一阵风吹向他的面颊。
「这…还未行。」
卫曙双眼看了看手中的木棍,大约有一米八长。
他有一个朋友叫云,十分爱好国术,经常在他和其他朋友面前表演八极拳及一些棍法。
当时他也在云的不停勤说下跟云学了一阵子的武术,这根白蜡杆也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卫曙在棍法上只是初有涉猎,倒是在枪法上跟云一起练了比较长的时间,还算略知一二。
但如今他家中并没有长枪或其他可以防身的武器,他只好将就一下用一用长棍。
数把小刀被系在他的腰带上,左手手持长棍,右手打开了通往屋外走廊的大门。
他刚才用猫眼看了看门外的景象,在他眼前的是一条普通的走廊,在他的房间对面的是另一个房间大门。
一扇厚重的金属防盗门,门上刻有简单而重复的花纹。
银白色的门上有数处比较明显的污渍及不少心留下的刮痕,与一般人家的门没有甚么不同。
他甚至看到大门上仍然贴着春节留下的春联。
出入平安﹑大吉大利
春联的一部份已被风不时吹起,像有人揭起了春联仔细查看春联上的毛笔字般。
哪怕如此,卫曙仍然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大门,手中的棍已随时挥向他身体前的空间。
大门开启时发出一阵令人不适的木头嘶叫声。
这的确是我家的大门,我原本还打算下星期不再下雨时找师傅换了这扇木门。
但在卫曙眼前的白色走廊乃至四周的不同房屋大门都给他十分陌生的感觉。
看来只有我家被移动或复制过来,其他房间都是按照别人的家的形象。
走廊中十分平静,只有卫曙的心跳声在他耳边响起,身后的大门被关上。
他沿着其中一个方向走。
走廊两边的房门各有特色,有普普通通的防盗门﹑破旧不堪的木门﹑挂有门牌的酒店大门。
卫曙虽然猜测这些房门中都是其他来到这栋在深海中的大楼的人,但一双眼睛在经过这些房门时都紧紧盯着。
一旦其中一扇房门有被打开的迹象,他手中的棍会立即护在他身体前。
事实上这层的空间十分大,他沿着走廊走了近十多分钟,眼前的走廊才出现了两个分支。
其中一个分支比较狭小,像他刚才走过的走廊一样围绕着这层楼。
他刚才在走廊走的时候已经察觉到脚下的走廊并不是笔直的,而是有弧度的,一直向右延伸。
卫曙估计他刚才走了一小个半圆。
这层楼是一个大圆形,走廊则围绕着楼层,而房间则分布在走廊两侧。
这样说只有一边的房间有窗户,而他的房间应该就位处大楼的外侧。
他并没有走入那条比较狭小的走廊中,而是选择了自己右侧的走廊。
过了十多秒,一个比较宽敞的空间便出现在卫曙面前。
数张沙发倚在墙上,沙发前放了茶几,四周放了不少椅子。
看上去像是一个给这一层的住客享用的公共空间。
但卫曙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