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汤佐从酣睡中醒来,仍然觉得有些头昏脑胀,这都是昨夜喝酒喝太猛的缘故。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糜贞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见汤佐已经醒来,直接端着热汤走到汤佐的床边,关心的问道:“大人,头还疼吗?”
“还有一点疼,糜小姐,你怎么来了?”汤佐当即回答道。
“大人,昨晚喝多了,吐了一晚上,折腾到丑时才睡觉,要是头不疼那才是真的怪了呢。我给大人熬了一碗醒酒汤,大人趁热喝了吧,也许会好受一些。”糜贞说话间,便将手里端着的热汤给送到了汤佐的面前。
汤佐将醒酒汤接到了手里,心里隐隐感到了一丝温暖,但想起刚才糜贞说的那一番话,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便问道:“你刚才说,我昨天吐了一晚上?你怎么知道的?”
糜贞低着头,轻声说道:“昨夜大人喝醉了,被人抬了回来,我见大人醉成那个样子,放心不下,便留在大人身边伺候。”
汤佐这才注意到,糜贞双眼通红,并布满血丝,脸上还带着一些倦容,像是一夜未睡的样子。他惊讶的问道:“这么说,你在这里照顾了我整整一晚上?”
糜贞点了点头,困意上来,顿时扭过身子,打了一个哈欠。
汤佐内心一阵感动,好女人不能放弃阿,汤佐忙对糜贞说道:“大小姐乃府中千金,这些小事,为何不安排给家丁去做?汤某何德何能,居然能让大小姐亲自照顾?”
糜贞微微向汤佐欠了一下身子,缓缓的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大人救命之恩,小女子莫敢忘怀。何况大人不仅救了我,还有我二哥、大哥。我们三兄妹接连被大人所救,大人对我们三兄妹可谓是恩重如山,就算是让小女子给大人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完大人的对我们糜家的恩情。”
“糜大小姐是千金之躯,汤某不过一介武夫,若是当了我的牛马,那岂不是太委屈大小姐了?再说,像大小姐这样貌若天仙的大美人,我又怎么舍得让大小姐给我做牛做马呢?如果大小姐真想报恩的话,也未必非要给我做牛做马……”
汤佐的话戛然而止,但话里有话,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糜贞是个聪明的人,自然能够猜到汤佐话外有话,便顺着汤佐的话茬问道:“汤大人对我们糜家恩重如山,要是有什么要求的话,尽管提出来吧,只要我们兄妹能做到的,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满足大人的。”
“要求倒是没有,不过却有个不情之请。”
“大人但讲无妨。”
“我想请大小姐嫁给我为妻!”
汤佐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任何花哨的语言,说出的话铿锵有力,干脆利落。
糜贞与汤佐近在咫尺,加上汤佐说话的声音又很宏亮,听的一清二楚。
此时此刻,糜贞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竟然七上八下的。
汤佐见糜贞紧蹙着眉头,头一直低着,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见糜贞良久没有反应,便道:“如果大小姐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求,就当我刚才的那番话没说好了。”
说完,汤佐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
“大人,事出突然,请给小女子一些考虑的时间,今日午时之前,必定会给大人一个准确的答复。大人在此休息,小女子告辞。”
糜贞一直耷拉着脑袋,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但话语却异常的平静,波澜不惊。
话音一落,糜贞转身便走出了房间,瞬间消失不见。
汤佐望着糜贞消失的背影,心里也是有些忐忑。古代的女人一向比较含蓄、矜持、保守,他却偏偏用这样直白的语言告诉糜贞自己要娶她为妻,不知道糜贞能否接受他这么直接的方式。我相信我自己,她肯定会答应的。
糜贞从汤佐的房中出来,径直去了糜竺的房间,此时糜竺已经睡醒,正在房中享用早饭,见糜贞来了,便让糜贞坐下一起吃饭。
糜贞坐了下来,一本正经的问道:“兄长,你觉得汤佐这个人怎么样?”
糜竺想了片刻,这才回答道:“此人年轻英俊,机智勇敢,且为人圆滑,喜怒不形于色,却又能谦恭待人,城府极深。他日若得机遇,未尝不是一个雄主……”
糜贞见糜竺对汤佐如此推崇,便问道:“如果我要嫁给他,兄长会不会同意?”
糜竺听后,顿时愣住了,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眨巴眨巴眼睛,不敢相信的问道:“三妹,我没有听错吧?”
“兄长没有听错,我准备嫁给汤佐为妻。长兄如父,我必须在出嫁前,征求兄长的同意才行。不知道兄长是何意见?”
“这是好事啊,我能有什么意见?汤佐骁勇善战,聪明机智,前些日子与曹操一战成名,已经是整个徐州人尽皆知的人物了,若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况且,他接连救下了我们兄妹的性命,你若嫁给他,是一举多得的事情,为兄将全力支持。”糜竺开心的道。
这一两年来,糜竺为了糜贞的婚事没少操心,今日糜贞竟然主动提出了结婚的事情,让他顿感意外。
不仅如此,就连糜贞要嫁的人,也和他暗中选择的人一样,这他还有什么好反对的,自然是举双手赞同了。
“既然兄长没有任何意见,那这件婚事就这样定了。不过,婚期一定要择一黄道吉日才行。”
糜竺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