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其实很想替少林出战,去摸一摸山寂的底。因为他隐隐约约觉得山寂的武功路数似乎和何家堡有几分相似。至于南北少林是不是合派,他并不是特别关心。可是师出无名,让他苦恼不已。
方生大师接过弟子手中的道:“贫僧领教大师的高招。”他其实颇为无奈,少林寺中修练剑法的本来就少,练而有成的更是凤毛麟角。方生也是因为年轻时见识过风清扬神乎其技的剑法,所以才对剑法稍稍上了点心,要说剑法大成,他自认为当真还差得远了。是以他对与静亭比剑当真没有什么信心。
静亭和方生两人斗得你来我往,甚至方生场面上隐隐还占据上风。但方证大师却看得眉头皱起,方泽也不忍再看,因为他看得明明白白:静亭在戏耍方生。静亭速度更快,出剑更准,方生达摩剑法使得再好,总能被他轻易破解,但他偏偏要装出一副左支右绌的样子。
静亭可能觉得玩够了,剑面往方生手背上一拍,方生吃痛,长剑拿捏不住,“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静亭随后跟上,抬起一脚踢在方生胸口。饶是方生大师内功深厚,这一脚也踢得他内息紊乱,蹭蹭蹭往后退了五步,方才勉力稳住身形。
静亭面有得色,拱手说道:“承让!方生大师贫僧这套剑法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方生勉力稳住伤势,开口说道:“大师剑法精湛,这一阵却是贫僧输了。只是这剑法一道当世能胜过大师的却大有人在!”
“是谁?”静亭面色陡然一变,一股凶戾之气浮现,哪里还有半分得道高僧的模样。
“华山风清扬剑法通神,说他剑法天下第一也不为过。只可惜风老前辈已经几十年未下华山,大师怕是无缘得见他的神妙剑术了。不过风老前辈的传人,眼前的这位方少侠,剑法尽得风来前辈真传。大师若是不信到是可以向他讨教几招。”方生先是将风清扬一顿好夸,然后将手一指方泽说道。
方泽微微有些错愕,比剑到是正中他的下怀,他也不介意被少林利用一次,好让少林欠自己一个人情。只是这番话从方生大师口里说出来,却明显不符合他往日的处世为人。他回头看向任盈盈,任盈盈向他得意地眨了眨眼睛,他方才明白过来:原来又是传音入密的功夫。
静亭一听果然怒气勃发,对着方泽喝道:“小子你可愿意与我比上一场?”
方泽既然知道了前因后果,自然乐得顺水推舟,满不在乎地说道:“你的剑术倒也稀松平常,要胜你倒也不难。我有三套剑术,第一套剑术,我只守不攻,你破不了我的防;第二套剑术,我只攻不守,你撑不过百招;第三套剑术,我不持寸铁,你近不得我周身一丈之内。只是我为什么要指点你?”
静亭气得哇哇大叫,厉喝道:“你要怎样才愿意和我比试?”
方泽缓缓说道:“要指点你也不难,除非我赢了之后,你们即刻下山!”
静亭一张脸涨得通红,高声回道:“好……”
“诶,静亭大师,比试既然胜负已分,哪有重新再比的道理。”法照禅师出言打断静亭。
“静亭大师莫非自知不敌,怕输给晚辈颜面无存?”
静亭一听这话哪里还受得了,开口对方泽说道:“就依你之言!”他转头看着脸色铁青的法照禅师说道:“贫僧若是输了,请法照禅师治我之罪!”
说完也不待法照答应,长剑一抖,向着方泽便刺。只见静亭身如鬼魅,剑似雷霆,比刚才与方生比试不知快了多少。只这一招便看得一众少林僧侣骇然失色,纷纷为方泽捏了一把汗。
方泽从背后掣出长剑,使出恒山石刻剑法,以圆转为形,挡住静亭雷霆一击。好整以暇地说道:“这是第一套剑法,静亭大师要是挨着我一片衣角,便算在下输了。”
“大言不惭!”静亭身形越转越快,围着方泽一气便刺了十七八剑。但方泽剑法守御极其森严,虽然这静亭剑法凌厉至极,但所有剑招果真被方泽悉数挡下。
静亭百招一过,竟然没有伤到方泽一根毫毛,顿感颜面大失。招式便越发狠辣起来。此时方泽剑法突然一变,招招后发先至,静亭攻势顿时为之一挫,只觉得每次出剑都被方泽克制,不知不觉居然处于下风。
方泽呵呵笑道:“静亭大师,这便是第二套剑法,在下要是百招之类不能让前辈撤剑的话也算在下输了。”
静亭闻得此言,暴跳如雷,森森剑气自剑身流出,周围空气都为之凝滞。方泽怡然不惧,有进无退!招招都是进攻,攻敌之不得不守,长剑之上隐隐带有风雷之声。两剑相交,火星四溅,气爆之声,震得人耳骨生疼。
不光众僧看得如痴如醉,便是连方字辈的高僧和法照禅师这般高手,心中也是骇然。
任盈盈虽然知道方泽武功高强,能从东方不败手里将她救出,但此次亲眼目睹方泽的风采,眼中更是异彩连连。
方泽觑见静亭剑法中的一个破绽,一招“破剑式”使出,剑尖在静亭剑身上一点,只听“铮”的一声,静亭长剑颤鸣不止,终于把持不住,撒手撤剑。
方泽将长剑如鞘,摆开架势说道:“第三套剑法,威力太大,请诸位大师稍移尊步,容我装个……容我放手施为。”
方证大师一挥手,众僧虽然心里惊疑不定,但还是纷纷后退,让出了方圆十丈的一块空地。
静亭心丧若死,只是不信世间还有比刚刚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