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脚步声判断来人一共是两个,步伐平缓并未刻意隐藏形迹。方泽扒开挡在前面的藤蔓,拿眼瞧去,只见两位老者面白无须,手持两柄长剑,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走向东方不败所居的精舍。
“到底是哪位朋友来了黑木崖做客?”东方不败从精舍窜出,尖着嗓子问道。
“你就是东方不败?”为首之人说话盛气凌人。东方不败听了也皱了皱眉头。
“不知两位擅闯我黑木崖有什么见教?”东方不败也来了一些脾气。
另一位老者呵呵冷笑两声,说道:“皇宫大内我们兄弟也是想进就进,区区黑木崖又算得了什么?”
东方不败闻言倒是有些意外,疑惑问道:“哦?两位是宫里的?日月神教与官府从来没有什么瓜葛,两位莫不是找错了人?”
当先说话的老者说道:“老三你与他啰哩啰嗦的说这些干甚么?”
方泽冷眼旁观,一时也搞不明白这两位老者到底什么来头。居然在江湖上人人谈之色变的东方不败面前如此肆无忌惮。不由凝神静听下文。
只见当先说话的老者接着说道:“这是请柬!接好!”只听“嗤”的一声,薄薄的一张红色纸片如流星一般飞向东方不败面门。东方不败看着飞来的纸片隐隐夹杂破空之声,不敢怠慢,用绣花针往上一挑,针尖刺破请柬,只是请柬余势未歇,兀自滴溜溜绕着绣花针乱转,片刻竟然冒出了青烟。
东方不败手臂微酸,用左手取下请柬一展,口中喃喃念着道:“何家堡?”
听到“何家堡”三个字,方泽骇然变色,心中暗道:“这两个老者也是何家堡的?如今想来当日能够全身而退何其侥幸!”
另一位老者沉声赞道:“你能接下请柬,号称天下第一,倒也不算欺世盗名。五月初五,我家少主冠礼,到时记得要带贺仪!”
刚刚那个老者露了一手,东方不败轻视之心去了大半,暗暗凝神戒备,“两位功夫奇高,不知还有什么礼物是需要在下代劳的?”
当下说话的老者说道:“这件贺礼对于你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冠礼之时你只要将华山派方泽的人头带来即可。”
方泽心中暗自寻思:“何宇要自己的人头倒也并不奇怪。只是这两位老人颐指气使,不通事务得很,直把东方不败当作属下使唤,也不知到底有何凭仗?”
果然东方不败听完之后,哈哈大笑道:“两位来我黑木崖,一不通名报姓,二未奉上礼金,却要我做这做那的,未免也太不把东方不败放在眼里!”
当下说话的老者说道:“这么说你是不肯去杀方泽咯?”
“我东方不败要杀甚么人,我自己便去杀了!只是你何家堡算什么东西,也配指使我?”东方不败身形一动,双手抛出十几枚绣花针,将两位老者周身大穴尽皆笼罩。
两位老者大叫一声,“好胆!”二人不退反进,抽出长剑,只听“叮叮当当”一片乱响,东方不败射出的绣花针,被二人尽数打落。三人身形都是极快,甫一接触,便即分开。到得后来,花园之中便只剩下一团残影。
东方不败遇到生平劲敌,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只见他将身上红色长衫一脱抛向空中,挡住二人视线,飞身来到平日绣花的绷架之前,穿针引线。他这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顷刻之间数十枚飞针,拖这长长丝线,射向两位老者。只见二人长剑轻轻一挥将长衫绞得稀烂,眼见得飞针又至,二人往分别往两侧一闪,避了开来。
东方不败似乎早有预料,双手在丝线末端轻轻一扯,飞针先是将拖着的丝线绷得笔直,然后又调转头来射向两位老者。无论他二人如何躲避,飞针总是如影随形地跟着二人。不多时偌大一座花园,便遍布这各色丝线。东方不败将心一横,抓住丝线末端用力一扯,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顿乱响,凉亭假山,花草树木,凡是被丝线缠绕的地方,通通被割成了两段。
两位老者在丝线之中大惊失色,眼见就要被丝线割成十七八块之际,二人冲天而起,将长剑舞得只剩下一道残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东方不败编制的罗网之中脱身,但还是惊出了一声冷汗。
三人都使尽了浑身解数,却也没有奈何得了对方。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充满了浓浓的忌惮。打量四周方才发现好好的一座花园,现在是一片狼藉。
东方不败佯装镇定地问道:“两位现在愿意告知姓名了吗?”
两位老者互相对视一眼,淡淡地说道:“何二!何三!东方不败,你当真不肯去杀那方泽?”
“两位武功如此高强,为何不亲自去杀?”东方不败当真疑惑不解,心道:“这二人难道上黑木崖耀武扬威一番,只为了指使于我?”
何二冷哼一声,说道:“是当我何家堡手下的狗,还是做一个死人,东方教主自择之!”
方泽缓缓地从倒塌的假山之下探出身来,手足无措,看向东方不败呵呵干笑两声,说道:“东方教主,我说我只是路过你相信吗?”
东方不败见到方泽也是一惊,后又一喜。他现在黔驴技穷,再打下去便会露出马脚,嘴里骂了一句“臭小子!”身子便如鬼魅一般移到了方泽身边,俨然一副要和他联手对敌的模样。
方泽看着东方不败靠近,微不可察的往边上移了一小步。他其实心里也在权衡,比起东方不败,行事肆无忌惮的何家堡似乎更加令他厌恶,是以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