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陆离不是没有见过世面,内功高强者运气伤人,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这遥遥一指便有剑气森森的气象,实在是颠覆了她的认知。
“你这就是你自创的气剑?”
方泽显摆地问道:“郑姑娘觉得我这招怎么样?”
“看这气象,倒与宋时大理段家一阳指有些相似。不过我倒是听说段家还有一门气剑叫做六脉神剑,非内力登峰造极不能练成,一旦练成,运剑如飞,剑气纵横,当真天下无敌!”郑陆离侃侃而谈。
方泽恭维道:“郑姑娘果真博闻强识,连几百年前的武林旧事都如数家珍。要不干脆给我这门剑法取个名字?要是这一指气剑出手,不喊一个响亮的名号出来,总觉得缺少一些什么!”
郑陆离“噗嗤”一笑,也没有推辞,当即凝神思索起来。只见她缓缓踱步,口中念念有词说道:“离属火,泽属水……有了,方大哥,不如就叫做离泽神剑好不好?”郑陆离满脸期盼地看着方泽,一张俏脸羞得通红,只是低头瞬间目光中又透着一丝狡黠。
方泽后悔不迭,吱吱唔唔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硬着头皮说道:“郑姑娘……这个……要不我们换一个名字……”
郑陆离闻言勃然大怒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又要我取名字,取好了你又不用,就这个不改了!要不然你用离泽神剑一剑戳死我得了!”
方泽闻言落荒而逃,边走边说道:“好好好,就离泽神剑了,水火不容……不对,水火相济……也不对,总之就是好名字。郑姑娘我先去巡视一下看看周围还有没有贼人的同党,就不陪你了,告辞!”
郑陆离看着方泽的背影,原本还满脸怒容的脸,慢慢嘴角开始上扬,最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令狐冲那边方泽不担心,小师妹把守的内院倒是需要去看上一眼,才能放心得下。他堪堪走到内院门口,便听到兵器碰撞,金铁交鸣之声,间杂着小师妹的几声娇叱。方泽不再迟疑,飞身跃上屋顶,只见两个身材瘦小的男子与小师妹战到了一块。三人打得有来有往,一时间倒也难分胜负。方泽有心让岳灵珊多历练一番,便也不着急插手,就这样站在屋顶,作壁上观。
老六王洛飞、老七贺一斗久攻岳灵珊不下,不免心中焦躁。他二人都以轻身功法见长,并不擅长拳脚兵器。看到岳灵珊着实难缠,便有了退意,一来怕陷入重围,二来也是忧心张有德那边的战况。二人对视一眼,虚晃一招,一人往东,一人往西分散逃离。
岳灵珊犹豫了一下,两人一个兔起鹘落,便都跃上了院墙,岳灵珊再追已经来不及,气得连连跺脚。那边方泽蓄力已久,正准备大喊一声:“离泽神剑!”然后运用气剑伤敌。只是这剑法名称与“冲灵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在小师妹面前委实难以开口,长叹一声,气剑挥出,直指贺一斗脚踝。
贺一斗“啪”的一声掉落在院墙之外,连连惨叫。岳灵珊的看着屋顶方泽,不满地问道:“二师兄,你什么时候练的这一手暗器功夫?怎么也不见你教我?要不然也不会让那贼人跑了!”
方泽从屋顶飞身而下,抬手一拂,便点了贺一斗的穴道。然后在岳灵珊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你只要刚刚不犹豫那么一下,凭着你的轻功定然可以擒下一个,然后我再擒下一个,不就大功告成了。”
岳灵珊吐了吐舌头,然后抓起方泽的手臂不住摇晃,撒娇说道:“二师兄刚刚你那一手教教我好不好。”
方泽无奈说道:“不是二师兄不愿意教你,实在是这一门功夫需要极高深的内功,你现在混元功三层的修为,却是想学也学不了的。”
“知道了,二师兄你真啰嗦,我去看看大师兄。”岳灵珊说完,抬脚就往外面跑。却刚好碰到令狐冲和郑陆离、王伯三人走了过来。
郑陆离瞟了一眼委顿在地的贺一斗,向方泽说道:“来的是何宇手下的鄱阳湖七雄,你刚刚杀的那人,是他们老大张有德,其他四人埋伏在侧,被你吓破了胆,已经带着张有德的尸体远遁了。他们七人素来到无多少恶迹,既然杀害庄丁的首恶已除,不如就饶他一条生路吧。”
贺一斗听到兄弟七人死的死,逃的逃,唬得肝胆俱裂,急忙服软求饶道:“方少侠,何宇以我们家人威胁,要我们来杀你,我们兄弟七人不敢不来。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即刻远遁,再不来与你为难!”
方泽沉吟片刻,抬手一拂将贺一斗的穴道揭解开,淡淡地说道:“你走吧,若再为恶,定斩不饶!”
贺一斗一身的功夫大半都在腿上,如今脚踝已断,早已经心灰意冷,对着方泽拱手道:“多谢不杀之恩,从今以后假死埋名,希望能够保得住一家老小的性命,希望诸位能够替我遮掩一二,告辞!”贺一斗一瘸一拐走出莫家庄,背影说不出的萧索悲凉。
在场众人对于贺一斗的贪生怕死没有什么看不起的,反而不胜唏嘘。
吴鹏飞、侯明昊等四人,带着张有德的尸体一连跑了七八里地,方才停下来休息片刻。老三侯明昊红着双眼,一拳砸在旁边的大树上,直引得落叶扑簌簌落下。
“老二你说现在怎么办?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回去家眷性命难保!”
吴鹏飞表情阴鸷,闻言冷声说道:“在此歇息两天,三日后是五岳剑派会盟的大日子,料想方泽小贼定然不会留在山下。到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