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阳湖之大,当时仅次于洞庭,极目望去,但见烟波浩渺,远水接天。大船在岭南双煞指挥下,也不是径直往湖中心划去。而是东转穿过一丛芦苇,南向又越过一片莲田。如此曲曲折折的划了两个多时辰,傍晚时分,遥遥望见远处绿柳丛中,露出一角飞檐。陈道齐说了一句“到了”。方泽便拂了岭南双煞的穴道,免得他们弄鬼。与令狐冲一人提着一个人,岳灵珊跟在后面,离着岸边还有十几丈的距离,三人如蜻蜓点水一般,踏波而行,眨眼便落在了岸上。
何家堡占地极大,一段城墙围着,里面隐隐绰绰有十几栋建筑,沿湖一线杨柳依依,夕阳斜照让人仿佛置身皇宫一般,说不出的宏伟大气。
方泽正欲上前叫门,朱漆大门旁边的角门“吱呀”一声,从里向外走出来一男一女。
方泽与那女子对视一眼,俱都愣了一愣,然后异口同声问道:“你怎么在这?”
那女子正是那日洞庭湖上的郑陆离,她对着方泽展颜一笑,说道:“我先问你的,你先说?”然后看着方泽和令狐冲手上提着的人,皱了皱眉不由有些担忧。
方泽嬉皮笑脸地说道:“郑姑娘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没人告诉你不要轻易笑吗?”
郑陆离呵呵笑道:“那方少侠长了一张招灾惹祸的嘴,没人叫你少说话吗?”
“故人相见,不叙契阔,郑姑娘何故咒我?郑姑娘我们真是有缘啊,上次在洞庭湖上,郑姑娘就想把我掳走,没想到今天我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看来我始终逃脱不了你的手掌心,要不我就干脆从了你?省得你天南地北的,对我围追堵截。”
岳灵珊觉得二师兄色眯眯说话的样子很丢脸,撇撇嘴将脸扭向一边。令狐冲心中暗道:“我喝了酒这些话都说不出口,二师弟脸不红心不跳的当众就调戏人家小姑娘,师傅知道了会不会打断他的腿?看来回去之后这件事要给陆猴儿提一嘴,也不能老是我一个人受罚。”
饶是郑陆离胆大妄为,也被方泽这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什么叫上次就想把我掳走?什么围追堵截,什么从了的,”简直不堪入耳。她对着方泽啐了一口,低声骂道:“无行浪子!”
方泽嘿嘿笑了一声,对着令狐冲说道:“大师兄,她骂你!”
“噗嗤”岳灵珊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郑陆离面色一肃,问道:“你少胡说八道,你到底来干什么?”
“这是你家啊?你和我好好说话,我可是刚和你爷爷说过话的。”方泽可不吃郑陆离这一套。
郑陆离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胡搅蛮缠的人,强压怒火问道:“方少侠,你到何家堡有何贵干?”
“被别人家狗咬了,找主人家要赔偿咯。”方泽将陈道齐往地上一丢,满不在乎地说道。
令狐冲依葫芦画瓢也将莫不离扔在地上。
“岭南双煞?”郑陆离此时才认出这两个面目全非的人是谁。
“又是你指使的?”方泽笑容渐渐收敛。
郑陆离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道:“不想死现在走还来得及,这两个人你在外面杀也就杀了。你在这里却讨不到好!”
岳灵珊和令狐冲闻言,往方泽身边靠近了一点。
方泽目光坚定,缓缓说道:“郑姑娘,你有没有听说过莽撞人的故事。”郑陆离还在愣神,方泽上前“嗤嗤”两剑结果了岭南双煞的性命,气运丹田,高声吼道:“华山三绝拜庄!”这一声吼,声震瓦宇,杨柳无风自摇。郑陆离吃了一惊,心中暗道:“想不到这小贼内功竟然如此高深,想来那天与我交手未尽全力!”
不多时何家堡中门大开,从里跑出来三四十个好手,个个手持利刃。当先一人一副乡下员外的派头,面容颇为和善,只是说话却又透着一股狠劲,他双眼在方泽三人身上逡巡,又看到地上岭南双煞的尸体,心中已经了然,似乎是在确定,轻声问道:“方泽?”
“正是你家爷爷!”已经打定主意和对方死磕,那也就没有必要再和他们虚头巴脑的客气。有些道理得把别人打服了之后再说。
那员外模样的人,阴鸷的眼神盯着方泽看了许久,他不知道方泽哪里来的勇气到何家堡撒野。只见他将右手举起一挥,轻描淡写地说道:“都杀了!”
三四十人一拥而上,方泽等三人早就蓄势待发,如同虎入羊群,顷刻之间,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令狐冲独孤九剑已得风清扬的精髓,对付这种群战最是得心应手不过。甫一接触便有五六人死在他的剑下。方泽运转恒山石刻之上的剑法,将三人防备得滴水不漏。岳灵珊虽然没有修炼九阴真经,但她剑法受风清扬点拨最多,与原著当中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况且方泽偷偷的将“蛇行狸翻”“横空挪移”传给了她,誓要将她打造成华山身法一绝。只见她觑个破绽,便上去给人一剑,只是她心地良善,一剑刺下去,往往避开敌人要害。即便如此也让三四个人失去了战斗力。
郑陆离在旁边看得双眼发光,恨不得拍掌叫好。旁边的灰袍老者劝诫道:“小姐此事我们不宜参与其中!”郑陆离闻言神情一馁,接着又眼睛一亮说道:“王伯,你去将大船开来就停在附近,要是他们不敌挟持我逃跑,我一个小女子又没有反抗之力也只能从啦!”她这番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方泽是听得明明白白。
王伯还待要劝,郑陆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王伯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