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闻言默默无言,他并非无智,不然也不会将令狐冲耍得团团转。所以他很清楚当时岳不群的想法,只是心中颇为不以为然罢了。
这个世界上有岳不群这样,殚精竭虑只为光大华山派的人,也有如向问天这样只想快意恩仇的人。岳不群挣不脱名缰利锁,向问天又何尝参得透一个“义”字。
向问天认真思索了一下令狐冲的问题,答道:“要是我是岳先生,两个徒弟都喜欢上我的女儿,那自然是我喜欢哪个徒弟些,便帮哪个,女儿也好掌门之位也好,通通给他。若是另外的弟子有意见,甚至心生怨怼,那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根本不会考虑谁更适合当这个掌门。”
令狐冲对着向问天笑了笑,说道:“所以向大哥只能与令狐冲成为好友,绝对成为不了我师傅那样的人。我相信我师傅甚至已经想好了,只要方师弟稍微有一些犹豫,师傅必定不惜自污其君子之名,也会为方师弟扫平我这个障碍的。”
向问天疑惑道:“令狐兄弟对令师心怀怨怼?”
令狐冲哈哈一笑道:“令狐冲是甚么样人向兄还不清楚吗?不谈我师傅只是这样想了一想,就凭着师傅师娘对我的养育之恩,他们若是真要取令狐冲的性命,令狐冲引颈就戮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向问天有些动容,对着令狐冲拱了拱手,说道:“令狐兄弟高义!只是大杖走,小杖受,令狐兄弟有些着相了。”
“要是任我行在世,要取向大哥的性命,向大哥会走吗?”
向问天无言以对,岔开话题道:“令狐兄弟你说方掌门还做了甚事,让你如此感念于他?”
令狐冲道:“这件事其实和我关系不大,我有一个师弟叫做陆大有,为人最是胆小怕事,但又喜欢和其他师兄弟玩笑。每每师兄弟间有着甚么龃龉,他总是向师傅师娘报告。久而久之,所有的师兄弟便都排挤于他。”
向问天微微颔首,说道:“这样的品性,到哪里都不受人待见的。”
“向大哥此言差矣!掌门师弟说过,“陆师弟即便告状也没有夸大其词,更没有无中生有,诸位师兄弟不闻过则喜,反而生怨。不是君子所为!”我们也都知道,这不过是掌门师弟为陆师弟的开脱之词,但下次想要疏远陆师弟时,却总是不由自主想起来这些话来。莫名其妙的对陆师弟竟然讨厌不起来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向问天闻言不由莞尔,笑着说道:“方掌门驾驭人心的本事不在其武功之下!”
令狐冲摇了摇空荡荡的酒囊,摇头说道:“也不是驾驭人心,我到是觉得掌门师弟真的便是这样想的,呵呵,向大哥不瞒你说,掌门师弟上山以来,华山上下从来没有一个人动摇得了他继任华山掌门的身份,人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有些事情事涉华山机密,令狐冲不好对向问天说得过细,他朋友不多,向问天却十分对他的胃口。眼看着他要去寻左冷禅报仇,他知道自己劝不住,只能拉着他喝一顿酒,好让他晚些找到左冷禅,如此便可以让向问天多活几日了。
将空酒囊抛给向问天,令狐冲转身便走,背对着向问天摆了摆手,朗声说道:“能活着就别死,下次我请你喝陆师弟的猴儿酒!”
向问天闻言一怔,一把撕下粘的黑色胡须头发,露出原本发白的须发,仰天大笑,竟是觅了一条小路下了悬崖。
嵩山本院之中,方泽凝神聚气,一连发了八十一招离泽神剑,将院子里一座假山贯穿了八十一个前后口径一致的小洞。经过与左冷禅一场大战,方泽紫霞神功小成,控制内劲之法已经妙到毫颠,再加上有九阳真经加成。现在离泽神剑当真做到了收发由心,运转如意。
乾坤一剑震山子,在假山前瞅瞅,又转到假山后面瞅瞅。心中大为叹服,暗道:“要是老夫凌空一掌将假山劈开一角到不是难事,少林拈花指将山石戳一个洞也做得到,甚至丐帮的绝技降龙十八掌将这座假山击得粉碎也无不可。只是一招气剑过来,要将假山前后洞口打得一般大小,就非得将离体的内力控制的凝而不散不可。”
震山子啧啧称奇,劝掇道:“方掌门神技,老夫自愧不如!胡老儿你不是自诩为甚么“开碑手”么?不如你向方掌门请教一下拳脚功夫?”
胡豹闻言大是意动,心到:“方泽这般年纪就将剑法内功练至化境,想来拳脚功夫平常。我若是胜了一招半式,虽然不敢奢望盟主之位,但却是崆峒派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他正要起身,却听方泽朗声说道:“晚辈拳脚功夫稀松平常的很,但有幸与解帮主学得一招半式,今日便在诸位前辈面前献丑了!”
“飞龙在天”,“见龙在田”,“亢龙有悔”,庭院当中龙吟之声不绝于耳,掌风裹挟枯枝沙石隐隐化作龙型,如同真正的蛟龙一般狂暴地撞向院墙,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院墙垮塌了一大片扬起满天尘土。
方泽打完收功,胡豹仍然怔怔地站在原地,嘴巴半晌都合不拢来。最后反映过来也只是木木的夸道:“好功夫!好功夫!”
方泽作了一个罗圈揖,沉声说道:“非是晚辈不自量力,非要凌驾于诸位前辈之上,要当这个劳什子盟主!实在是形势迫人,不得已而为之!只要江湖危机一解,晚辈绝不恋栈,立刻解除盟约。”
峨眉掌门金光上人,沉吟片刻,方才开口说道:“方掌门,其实在坐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