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接触过法照禅师、静亭大师、山寂大师,包括现在的刘太素与他师弟。他实在想不出到底是甚么样的势力,让这样一群武功卓绝人心甘情愿地为之奔走。每每思之,要想驱使这群武林中人,哪怕是朝廷也决难做到。武功到了他们这种程度的江湖中人,钱财名利压根就不怎么看重。
定逸师太劝阻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时候曾经说过,“咱们学武之人,侠义为重,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去做甚么劳什子的官儿?”虽然定逸师太是佛门大德,但其实这也是大部分江湖中人心里也是这般想法。
若说是何家堡则更无可能,因为只凭着王老太君和何家三大护法根本无法压服这个层次的武林中人,况且王朝任被令狐冲断了一臂,何三的头都也被郑洛给扭了下来,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了。最关键的是何家堡行事狠辣,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刘太素他们行事不像何家堡的作风。
如果不是以力压服,那就只能是以情迫人了。“到底是谁做得这天大的人情,驱使这群武林中人搜集天下神功秘笈呢?”
方泽对着刘太素他们离去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蓦然回想起方证大师与定闲师太在何家堡对他说起的言语,心中豁然开朗,暗道:“是了,法照禅师是如假包换僧录司左善世,如果没有朝廷的人打通关节,如何能够做到?而郑老先生曾经官居二品,武功又是天下第一,现在看来也只有他才有这般能量!只是郑老先生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莫大先生被方泽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弄得一头雾水,疑惑地问道:“方盟主,这刘太素他们可是与各派失踪弟子之事有关?”
方泽回过神来,拱手致歉道:“照晚辈看来应该没有甚么关联!”
“盟主为何如此笃定!”
方泽呵呵笑了两声,回道:“我也不敢确定,只是晚辈笃定各派失踪弟子之事,肯定和左冷禅脱离不了干系,而左冷禅如何能够驱使得了这般人物?”
莫大先生若有所悟,微微颔首,转头对着后面的衡山弟子说道:“还不来见过方盟主!”
“参见方盟主!”一众衡山弟子对着方泽行礼。
“不必多礼!”方泽抬手虚扶,又对莫大先生揶揄道:“看来莫师伯对一年之后,五岳剑派盟主之位志在必得啊。”
莫大先生摆摆手,赧颜叹道:“凡事宁直中取,莫曲中求,还是盟主当初一席话才让莫大明白了这番道理。所以回山之后挑选了这十几名悟性资质还尚可的弟子悉心教导,说来惭愧,如今他们的武功可还是差得太远了。盟主之位,莫大不做他想,只要弟子争气一些,不使衡山派从此在江湖上除名,莫大便是死也瞑目了。”
方泽如今也是一派之尊,从莫大先生言语当中亦明白了掌门权责之重,不由心有戚戚焉。又想起在衡山之时蒙莫大先生照顾庇护之恩,开口说道:“莫师伯,晚辈有心与诸位衡山派师兄弟切磋一下武功,不知莫师伯意下如何?”
莫大先生闻言有些意外,心内却是欢喜,当即朗声说道:“盟主有心指点那是他们的造化。”
衡山派的弟子刚刚瞧过方泽的绝世武功,又存着不能让方泽小看了衡山派剑法的心思,一个一个演练起来十分卖力。而且所有弟子演练的都是华山派送还的衡山五神剑。所谓衡山五神剑乃是一招包一路,在一招之中,包含了一路剑法中数十招的精要,数十招中的精奥之处,融会简化而入一招,一招之中有攻有守,威力之强,为衡山剑法之冠,是以这五招剑法,合称衡山五神剑。
方泽看了一个多时辰,只觉得衡山五神剑法果然不凡。他于剑法一道造诣也颇深,只是要指导衡山最强剑技,却有有些力有未逮。可是话已经出口,若不拿出一些东西来,很觉得有些下不来台。
冥思苦想之下便捡取将紫霞神功当中一些内功的运用法门,一一传授给了衡山派的这些弟子。
莫大先生在旁边一一映照,神色越来越凝重。只觉得这些内功运用法门当真高秒非常。他内功本就不差,运用这些法门之后,平时只能使出七八成的内劲,现在便能使出十二分来。不由对方泽既感且佩。
如此一番指导,不觉天色将黑,衡山弟子得授绝艺,人人欣喜,对方泽与袁守诚的态度也亲近恭敬了不少。众人就在树林之中生火分食干粮。
翌日清晨,又有马蹄之声自西而来。方泽做了一个手势,立时人人警觉。
听马蹄声奔得甚急,但相距尚远,过了好半天方始驰到近处,马上乘客突然见到树林里的足迹,勒马注视。
袁守诚高呼一声,“大师伯,岳师叔,师傅在这里!骑马而来的正是令狐冲与岳灵珊两个。他二人听到呼声,又驰近了几步方才下马拜见了方泽,又与莫大先生见礼。
方泽有些疑惑地问道:“我们不是约好在嵩山脚下碰头吗?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岳灵珊得意地仰着头道:“二师兄你不知道,大师哥可威风啦!”
“噢?却不知是怎么一个威风法?”华山派的传统,方泽作为一个优秀的捧哏,这方面做得相当不差。
果然岳灵珊见到方泽接她话茬,侃侃而谈道:“昨日我与大师兄在迎宾楼上听得武当冲虚道长已经入了河南,便想着前去迎一迎,二师兄你猜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什么?”
“可是有人向冲虚道长挑战?”方泽凑趣道。
“咦?二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