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屏住呼吸,又听得黄采琴战战兢兢答道:“师傅,徒儿绝无此意!只是刚刚成婚,若是冒冒然开口相询,我怕引起林郎的怀疑……”
法音师太嗤笑一声,说道:“哼,师傅也只是点醒于你,你以为那方泽现在对你就没有防备吗?你先下去吧,以后要怎么做我会通知你……”
林平之听到动静先扭头回了房间,不多时黄采琴也走了进来。她看到林平之坐在桌旁,先是唬了一跳,然后笑容满面的拿起茶壶给林平之续了一杯茶,说道:“你怎么起来啦?”
“酒醒了,渴得厉害,对啦,你这是去哪里了?”林平之不动声色地问道。
黄采琴闻言心里一咯噔,强作镇定道:“师傅前几日受了伤,我去看望了一下……林郎你不会怪我吧……”
“这是人之常情,我怎么会怪罪,只是你如今已经嫁入林家,以后少不得要和我一起回华山,和你师傅终究不是一路人……唉,终究是难为你了……以后再说吧。”林平之自己也觉得成亲太过仓促,有些话确实难以启齿。
黄采琴轻轻点了点头,二人相拥而眠。
方泽与袁守诚一路上马不停蹄,奔行甚急。先自向北,后又复向西行,待到进入河南地界,江湖人士便渐渐多了起来。正走之间,忽听得马蹄自西而来。方泽听得真切,这批人马前面怕有不下十数人,人人骑着骏马,后面追赶的仅仅只有两个,却是运用高明的轻身功法,竟然丝毫不慢。
方泽做个手势,袁守诚立时将马牵到大树之后隐身伏下。方泽跳到大树之上定睛一瞧,心中暗暗纳罕:“莫大先生?却不知道身后追赶的却是何人?”
正思索间,莫大先生已经奔近,只见他一勒缰绳,坐下骏马“希律律”一声扬起了前蹄,立时停了下来。身后衡山弟子纷纷跟着将马停住,掣出长剑,立于莫大先生身后。
“久闻莫大先生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诡谲莫测,刘太素前来领教,莫大先生何以避而不战?”刘太素大袖翻飞,话音未落,人已经落在莫大先生三丈之外。
莫大先生还未答话,刘太素身后之人恰好赶到,语含讥讽说道:“师兄,这些中原武林人士都是一些无胆鼠辈,一个个的都避而不战,老叫花如此,现在这个痨病鬼也是如此。当真让人笑掉大牙。”
衡山派弟子听到师尊受辱,一个个义愤填膺,挺剑就要上前与那口出不逊之言的人相斗。莫大先生急忙抬手制止,耸起肩膀说道:“莫大武功不值一提,尊驾便是赢了我也算不得什么!”
那人说道:“你这人到是有些自知之明,不像那个老叫花,口出狂言却偏偏不肯应战。你刚刚也与我师兄对了一掌,知道我师兄的厉害。这样吧,只要你将衡山回风落雁剑、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衡山五神剑这三套剑法交出来拱我们师弟参研两日,这场比试不比也罢!莫大先生意下如何?”
莫大先生咳嗽两声,脸色变得更加凄苦,向那人走近两步,森然道:“甚好!”这“好”字刚出口,寒光陡闪,手中已多了一柄又薄又窄的长剑,猛地反刺,直指那人胸口。这一下出招快极,抑且如梦如幻,正是“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中的绝招。
那人心中大骇,身形疾往后退,莫大先生长剑如影随形,又往前延展两寸,堪堪就要透胸而过。那人将牙一咬,一双肉掌生生将莫大先生长剑夹住。莫大先生欲再往前刺,竟然进不得分毫。索性将长剑一转,长剑“嗤”一声,划破了那人的手掌。
莫大先生一击伤敌,立即抽身而退,口中说道:“得罪!”
二人交手只在顷刻之间,刘太素全程负手而立,并未插手。那人兀自忿忿,还想再战。刘太素说道:“万师弟,输了就是输了,怎能如那市井泼妇一般纠缠不休?”
制止了跃跃欲试的师弟,刘太素拱手对莫大先生说道:“莫大先生请!”
莫大知道刘太素的厉害,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掉,心中苦涩不已。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只听得树后闪出一个人影,朗声说道:“在下替家师领教刘前辈的高招!”
莫大见到袁守诚的身影,心中一喜,连忙四下寻找,见到只有袁守诚一人,心情不由黯淡下来。
刘太素打量了袁守诚一番,朗声说道:“刘某还以为是哪一位高手多在树后,阁下年纪轻轻,内功到是不弱,中原武林果然卧虎藏龙,却不知是何人门下?”
袁守诚拱手说道:“在下的师傅嘛,却是又好几个,也不知刘前辈说的是哪一位?刚刚这位姓万的前辈辱及恩师声誉,在下不得不出来讨一个公道!”
那姓万的中年汉子闻言啐了一口,喝道:“你是那个藏头露尾的老叫花的弟子?果然一丘之貉,也爱躲在暗处行事!”
方泽闻言脸上一红,心道:“这姓万的汉子果然一针见血,句句戳到我的痛处。”莫大先生却不知袁守诚和解风学艺之事,以为袁守诚不过怕自己学艺不精,斗这刘太素不过,累及华山声誉,所以故意掰扯。心中不由对袁守诚的信心也下降了几分。
反而是袁守诚却不以为意,呵呵一笑了之,对着刘太素说道:“在下就以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向刘前辈讨教几招,还望刘前辈手下留情!”
刘太素听得“降龙十八掌”五个字,双眼微眯,不再对袁守诚等闲视之,单掌一伸,说道:“请!”
袁守诚跃起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