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并没有想到简简单单的一门亲事,还会闹出这许多风波来。心里猜测不过是老丈人嫌弃穷女婿,想另攀高枝的戏码。所以亲事一退,就将此事揭过不提。他现在担忧的还是江湖各派不断有弟子失踪的事,而且此事愈演愈烈,涉及的帮派也越来越广了。他现在坐镇福威镖局,每日里要两个徒弟不停打探江湖中的消息。
福威镖局大堂之上,袁守诚拱手说道:“师傅所料不差,丐帮传来消息,昆仑、峨眉、崆峒陆续都有弟子失踪,两月之间各派失踪弟子达到了五六十人之多。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各派也全都在调查,只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林平之面露疑惑,向方泽问道:“会不会是何家堡?”
方泽摆摆手道:“你们继续打探消息,不管是谁在背后捣鬼,这几日应该会有人跳出来了。”
这时堂上又急匆匆跑进来几个镖师,一边跑一边喊道:“少镖头不好了有一位师太打上门来了……”
林平之闻言向方泽告了罪,便和那个镖师出门查看情况。
方泽对袁守诚说道:“守诚也去看看,若是小纠纷,切忌不要伤人!”
袁守诚拱了拱手紧随着走了出去。片刻功夫前面便传来呼啸呵斥之声。方泽眉头一皱,紧接着就听到众人纷纷嚷嚷的大叫:“放下少镖头……”
“你这个恶尼姑干什么?”
方泽不再耽搁,急忙跑出来查看情况,只见福威镖局大门口,被两个大石狮子堵住了,一众镖师正在呼呼喝喝的想将石狮子搬到一边。方泽走上前去,两手只那么一分,两只四五百斤的石狮子立刻便回归原位,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有挪动的痕迹。
“怎么回事?”
“就是一个恶尼姑也没有说什么事,一进来就将两个石狮子堵住大门。齐镖头言语冲撞了两句便被她用拂尘扇在脸上,打落了两颗牙齿。少镖头出来之后,她二话不说,扛着少镖头便逃了,袁少侠此刻正在追赶……”
“往哪个方向走了?”
“西城!”
方泽不再啰嗦,纵身便追,转过三五条街道,就看到袁守诚在街口茫然四顾。
“挟持平之的人往哪边去了?”
“师傅,弟子无用,跟到这里便丢了,”袁守诚急得抓耳捞腮。
“你不用着急,先回福威镖局,发动丐帮弟子打探消息。为师亲自去追!”
方泽将提纵之术运用到极致,径直往西边赶了二三十里,连一个人影子也没有见到。接着转道向南又行了十几里,眼前出现一条大河,一条大船横在河面上,随波逐流,也不见一个船家艄公。
方泽暗自生疑,凝神细听。只听得船舱内传来喘息之声,还伴随着男女之间呢喃私语。方泽摇了摇头,正准备回返。但是越听越觉得男子之声有些耳熟。
“平之?”
方泽踏水而过,一个纵身便立在大船之上,一把掀开船舱的篷布,瞄了一眼,又将篷布挂上。独自坐在船头之上。良久里面云收雨歇,林平之穿戴整齐钻出船舱,满面通红的立在方泽身边。
“里面的女子是谁?”方泽脸色凝重。
林平之期期艾艾地说道:“黄半城之女黄采琴……师傅你不要为难她……我们都是被她师傅挟持过来的……”
方泽没好气地说道:“我为难她做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她师傅叫什么名字?”
林平之被问得有些懵,转头向船舱方向喊道:“黄姑娘尊师是哪一位?”
悉悉索索许久,黄采琴的声音从船舱里面传来:“家师水月庵法音师太……我亦不知师傅为何要行此下作手段……下药……将……将我和林公子丢在一处……”说道此处黄采琴声音已经带着哭腔,眼泪从腮旁滚落,只听她接着说道:“我与陈宏甲陈公子已有婚约,现在要我还有何颜面去见他……”
林平之返身回舱,握住黄采琴的手,闻言宽慰道:“黄姑娘且放宽心,明日我就央我爹娘去你家提亲,陈公子那边……陈公子那边……”他支吾半天,也想不出一个万全的计策来。不得已又掀开篷布,六神无主的看着方泽。
方泽正色说道:“君子待人以诚,平之你去将事情来龙去脉一一向陈公子解释清楚,不可有丝毫隐瞒,同时务必要确保好陈公子的安全!”
林平之羞愧难当,最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方泽又道:“黄姑娘你带我去找你师傅。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我倒要看看堂堂佛门弟子,却行此龌龊手段,她到底是修的那门子佛法?”方泽越说越是激愤,周身气势磅礴,宛如实质,只震慑得二人头都抬不起来了。
黄采琴终于忍住羞愤之意,从船舱探出头来。林平之连忙介绍道:“这是恩师华山掌门姓方下讳泽。”
黄采琴行动不便,本来她见方泽口出大言,又为其气势所迫,就想要瞧一瞧到底是甚么样的人物。结果看到方泽与林平之一般年纪,虽也容貌俊秀,但比之她的师傅不怒而威的神采气度却差了不少,便有了些许轻视之心,向方泽拱手说道:“拜见方掌门!家师此事确实做得差了,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受了他人蒙蔽……况且……况且家师武功高强……此时正在我家里做客……方掌门,要不我先回去问个清楚明白?”
林平之听她话里隐含轻视方泽之意,忍不住就想反唇相讥。方泽摆摆手制止了他,他想一想刚刚与她鱼水之欢,虽是被迫,但也就懒得和她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