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想当然了,以为坏了名节人家就会捏着鼻子认,自己这边想怎样就怎样。
苏公子重新回到榻上躺一躺,仰头说道:“自在门(3)倒还好,诸葛神侯不是强人所难的性子,但我那个耳根子最软是王世叔就说不准了,我也不懂他们夫妻俩会做什么事。”
“但谁知道老字号温家(4)的特色是护短,势力深厚不讲理。到时候不仅要逼你负起责任,定还要暗暗对伯母下手,以牙还牙。”
丁宁躺在他旁边,两手相握枕在脑后,翘着脚,“那丫头确实像你那个温家的婶子,自己本事不大,但总有一堆人肯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幸亏他母亲还不算太蠢,还有点年轻时候的
苏子期缓缓道:“等她父母百年之后就没有人了,温家的关系会淡。而王凌(5)又是很有佛性的人,常年待在嵩山,一门心思要出家,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王婉(6)的一切都像她的母亲温柔,清纯艳美,从来不爱用脑子,全凭喜好办事,比起温柔,她还学了更多女子该有的技能。
但是基因摆在那里,她大多练个半调子而已,而且优越感极强。
虽然比温柔会装,骨子里其实还是十分娇纵的人,纯纯头脑简单的利己主义者+恋爱脑,融合得极到“好处”,但凡她喜欢的人有一点坏心思,王婉都会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并且理所当然地拖一堆人下水。
就像当初温柔恋爱脑发作对待白愁飞一样。
丁宁喃喃自语,道:“她就算真有昔年雷总堂主的心机手段,情致风姿,我也不敢从啊,更别提她学个四不像……”
他说的雷总堂主肯定不是雷损那样的糙汗,而是苏梦枕的前未婚妻雷纯。
也不知道温柔是不是把对白愁飞的遗憾与对雷纯的羡慕都放在了王婉身上,才把她教成了这个样子,爱在长辈与厉害的人面前卖乖,卖得也不错。可惜某些时候,又没什么眼色,位格止步于作精。
不想那些破事,一时安静了,两人和衣而眠,耳边只能听见对方极轻的呼吸声,其他什么也听不见。
一人问:“你有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吗?”
另一人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
开头问的那人沉默了一下,又道:“我有时候想,如果就此过上淡云流水的日子,会很轻松吧,但又总是不甘心。”
“所以只能是想想而已。”